“不明白。”酒兒搖頭。
林錦嫿便問她:“你喜歡小洵,跟喜歡小景,是一樣的喜歡嗎?”
這一問,酒兒就眨了眨眼,抬頭看她:“好像不一樣。”她沒多少猶豫,因為這個問題,她昨天就想過,她對小洵,更像是對親人,對哥哥一般的喜歡,而小景不同,他是很好的夥伴,每次見到他,她的心跳都會加速。
林錦嫿淺淺笑著攬著她,才道:“母後跟父皇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的,所以你看,母後愛父皇,希望佔有他,讓他只跟我一個女子好,可相對於他只對我好,我情願犧牲這些,只要他好。”
酒兒似懂非懂:“喜歡,就是願意犧牲?”
“並非如此,犧牲只是狹隘的一面,詩中寫直教人生死相許,詩中寫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都只是片面的理解。喜歡一個人,是希望自己好,也希望他好,其中滋味,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而且每個人的都不一樣。”林錦嫿看著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也只覺得恍惚,沒想到她也這麼快就到了要出嫁的年紀。
酒兒看著她問道:“母後,酒兒明白了。”酒兒笑道。
林錦嫿捏捏她的小臉,看著她心裡跳躍著的光,彎起眼睛。
整個下午,酒兒都在宮裡琢磨怎麼跟小洵說,可這件事沒想明白,她總是會想起姜期景,那個躺在船尾看河燈看煙花的夜,那個暴打老王八的夜,那個一起躺在屋頂數星星,還有他第一次親吻自己的夜……
她半撐著腦袋,嘴角噙著笑意想著。
小梨領著蘇思夢進來的時候,她還在笑。
“公主,蘇小姐來了。”小梨提醒道。
酒兒這才抬起頭來欣喜道:“小夢,你怎麼忽然來了!”等才說完,便發現她眼眶紅紅的。
酒兒略怔住了,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忙起身道:“小夢,你怎麼了。”
蘇思夢拉著她的手,想說,又覺得不該說,可她的手卻因為恐懼而不斷的顫抖著。
酒兒連忙拉著她焦急道:“你先別急,出了什麼時候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蘇思夢這才道:“下午哥哥出門後,遭人刺殺了,現在在府內,生死未蔔,而且中了毒,臉也被毀了。他不讓我來告訴你,可我擔心……我擔心若是在不告訴你,會見不到你最後一面……”蘇思夢說完,整個人已經癱坐在了地上痛哭起來,她想不到為何會這樣,定北侯府素來不與人結仇,哥哥又不會功夫,竟招人如此殘忍的刺殺。
酒兒的臉也一下子白了,但她好歹鎮定,立即跟小梨道:“去傳太醫……不,去把了了找來,帶上解毒丹,我們立即去定北侯府!”
“是!”小梨也沒想到會是如此,忙去叫人了。
很快酒兒就帶著已經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蘇思夢一道出宮去了,林錦嫿沒有阻攔。
阿忠站在一側,道:“查清楚了,刺殺的人是一群窮兇惡極的匪徒,也不是有意針對蘇公子,只是不巧公子那時剛好路過,便被他們給盯上了。現在人全部抓起來了,只等官府斬首。”
林錦嫿聞言,輕輕嘆了口氣:“你遣人去盯著,小洵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別真的出了事。”
“是。”阿忠應下,很快出去了。
林錦嫿看著碗底的茶湯,想了想,終是吩咐一側的小瓏道:“去將解毒的藥丸多拿些過去,若是連了了和禦醫們也解決不了,立即來報本宮。”且不論定北侯府滿門的忠心,就是淡淡針對蘇鏡洵,她也不能讓他就這樣可惜的死了,只是酒兒此番過去,也不知道會不會犯糊塗。
酒兒現在也管不得別的了,一想到蘇鏡洵可能會死,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睛,等好不容易到了蘇鏡洵的房間,才看到他正躺在床上,如玉的臉慘白,左臉上更有一道猙獰的疤,屋子裡一盆盆的血水往外倒。
定北侯頭發花白了不少,下人們一個個哭得不行,好在了了和禦醫都說那毒不是什麼難解的毒,只是傷重了些。
“公主,侯爺放心,只要接下來半年內公子沒有情緒的大波動,好生修養就能恢複,臉上的傷也能治癒。”太醫道。
了了在一側也點點頭,叫人去拿瞭解毒丸化了水又給他灌下一碗,才鬆了口氣。
“皇姐,小洵哥哥沒事呢。”他笑道。
“那就好。”酒兒這才鬆了口氣,轉頭安慰嚇壞了的蘇思夢。
蘇思夢感激的看著她:“多虧你及時把太醫和小皇子都叫來了。”
酒兒淺笑起來:“我們是好朋友嘛。”
說完,禦醫們也過來了,還特意叮囑道:“此番蘇公子的傷口在心脈附近,還好及時治療,不過半年內若是有大的情緒波動,恐有性命之憂,還請侯爺一定萬分注意。”
“是。”侯爺自然要應下,這才親自送禦醫出去了。
了了也跟著到:“皇姐,既然都出來了,我想去找定庵。”
酒兒笑著拍拍他的小腦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