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
“臣在。”左航以前就是林麓之手底下的舊部,這麼多年南征北戰,年歲比林麓之年輕個十來歲,但也是戰功赫赫。不過此人平素便猖狂,雖然沒做出過什麼貪贓枉法的事,但因為平素張狂無禮,又粗暴野蠻,所以口碑十分的差,也不招人喜歡。
趙懷琰看了眼線報,才道:“尋找蒙古王妃之事……”他頓了頓,睨著站在左航右後側的大臣,才道:“全權交給金大人處置,你從旁協助,並由你來回稟朕。”
此話一出,左航和那金大人兩人都是一怔,不解的抬頭看他。
左航直接道:“皇上,左大人雖是新提拔的三等將軍,但臣認為他只是個草包,沒什麼用,這件事臣自己就可以處置。”
那金大人面色微白,咬著後槽牙就出來了,只垂首恭謹道:“皇上,左大人到底比臣資歷老些,蒙古王妃被劫之事,事關重大,臣不敢妄自菲薄,還是請左大人全權做主,臣從旁協助……”
“朕相信你。”趙懷琰直接道。
那金大人面色微微有些沉,可面對趙懷琰卻半點不敢露出不不對勁了。
左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是真的看不上這個金大人,但看趙懷琰鐵了心的樣子,也不好再說。
很快退朝後,徐泊山和林錦澄都留了下來,這才問其原因,趙懷琰只將得到的密信給了他們。
林錦澄看完後,不由皺眉:“說左大人跟人勾結,意圖謀朝篡位……”
“左大人為人耿直,心裡藏不住的脾氣,若是他要謀朝篡位,怕是早就寫在臉上了。”徐泊山道。
“那為何背後之人要冤枉栽贓他?”趙懷琰又問。
徐泊山跟林錦澄對視一眼,想了想,道:“難不成是因為左大人手裡的兵權。”
“嗯。”
趙懷琰直接給出了答案。
徐泊山跟林錦澄這才想明白他為何只讓左大人從旁協助了,若是此番蒙古王妃出事,也牽連不到他,反而是那三品將軍金大人,若是左大人出事,第一個得到好處的就是他。
林錦澄在這裡聽了一番後,知道趙懷琰是早已有了準備,倒也不多擔心,便請旨出來去見林錦嫿了。
到時,她正在教兩個孩子念詩,宮女們圍在旁邊,說說笑笑,好不愜意。
“舅舅!”酒兒瞧見林錦澄,蹬蹬蹬就小跑了過來,一把被他抱在了懷裡。
林錦澄輕笑,拿出他這次特意帶進來的桃木劍,小小的一把,墜著兩色不同的瓔珞,好看極了。
葡萄也走了上來,瞧見桃木劍,更是開心的不行,拿到後還問林錦嫿:“母後,我們能玩這個嗎?”
林錦嫿自然是答應,世事兇險,能讓她們存下保護自己的本事,自然是最好。
很快墨雪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一旁比劃了,林錦嫿則是起了身朝林錦澄笑道:“今兒天氣好,我們走走吧。”
“嗯。”林錦澄瞧見她氣色又差了些,只心疼的跟在她身側,緩緩那附近的湖邊走去。
“聽說昨兒晚上又不舒服了?”
“倒不是什麼大事,最近你們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我也省了心,只是偶爾會做噩夢罷了。”她想起那帶著奇怪花紋的虎符,笑道:“那個叫枕溪的姑娘呢?”
林錦澄提起林枕溪來,倒是笑起來:“她很想來見你,不過好似陰差陽錯,她成了穆王的王妃,現在二人在一起,成日小打小鬧,怕是忘了這件事。”
林錦嫿聞言,笑容更大了些:“若是如此,再好不過。由著他們吧,等她得空了,再讓她進宮來就是。”
林錦澄也跟著淺笑,伴著她在湖邊慢慢走著,說著話,日子慢悠悠的,好似也不錯。
直到林錦澄出宮時,林錦嫿才提起王汝嫣:“可找到嫣兒了?”
“找是找到了,不過……”林錦澄想起她來,淺淺一笑:“她最近過的還不錯,似乎並不需要我,我也不想再去惹了她傷心。”
“哥哥還是不懂女子的心思,尤其是嫣兒的。”若是她真的能放下哥哥,當初就不會氣到生病,甚至說出和離這樣的話,全部都只是因為賭氣而已,若是真的放棄了,以她的性子,只怕根本都不會留在這世上了,何苦還要獨自一人躲出去。
林錦澄沒聽明白,只不解看她:“不懂什麼?”
林錦嫿笑笑,自己攏緊了些身上的披風,才朝他道:“既然嫣兒想讓哥哥你自己領悟,那你便回去好生想想吧。現在我在後宮中,暫時可不必擔心,朝堂中有懷琰,你也不必太操心,先想想怎麼把嫣兒帶回來才是正經。”
林錦澄看著她帶著深意的笑,心裡忽然生出一絲絲的希望,臉上也重新浮現出當初少年時的那一絲絲光芒:“當真還能追回來嗎?”
林錦嫿笑彎了眼睛,才道:“哥哥這滿面鬍渣,再不清理,便不說嫣兒,我都不想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