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開好藥,親自去煎藥了,趁著這空蕩,長孫祁燁才到了林枕溪的房間來。
他坐在床邊,瞧見她躺在床上睡著,因為發熱而小臉發紅,眼眸緊緊閉著,呼吸很淺,彷彿醒不過來了一般。
不知為何,長孫祁燁心裡有一種恐慌,也不知是漸漸靠近京城而産生的恐慌,還是見到林枕溪一直沒醒而來的恐慌。
他總覺得自己彷彿還要失去什麼一般……
他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緊,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似乎又將他帶入了眸中幻境,直到熟悉的聲音喚來。
“鐵牛,給我倒水。”
林枕溪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不知想些什麼的人,便喚他道。
長孫祁燁醒過神來,睨了她一眼:“渴了?”
“不然要你倒水做什麼。”林枕溪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只覺得睜開眼睛,到處都是天旋地轉的,實在暈的緊。
長孫祁燁:“……”這丫頭,跟他說話,從不會客氣的。
他轉頭倒了茶水來,才發現窗戶沒關。
他放下茶水正要去關窗戶,忽然大風一吹,一柄寒劍就刺了進來。
林枕溪一瞧,立即精神了,半撐起身子輕喝:“你是誰!”
刺客被她莫名喝住,聞言,只輕哼一聲,再度提劍朝長孫祁燁殺了過去。
“沫沫!”
林枕溪一聲喊,那刺客還未反應過來,緊閉的房門直接從外面被人踢倒一扇,而後便見一個身量不大但氣勢很足的少女站在了房門口。
“小姐,誰欺負你了!”沫沫立即問道。
林枕溪眼淚都要出來了,抬手朝他刺客一指:“我跟他搭話他不理我……”
生病的人總是容易悲傷,尤其是現在病的天旋地轉的林枕溪,瞧見給自己撐腰的沫沫來了,幹脆就倚在床邊輕輕抽泣了起來。
沫沫見狀,那叫一個生氣,兩手舉起桌子盯著那刺客,寒聲道:“好小子,你敢欺負我家小姐,今兒我就打得你知道誰是你林姑奶奶!”說完,大桌子就扔了來,。
噼裡啪啦的聲響,刺客還沒忌憚上力大無窮的沫沫,就擔心她其他人給招來了,扭頭就朝窗戶外而去,走時,跟著他背後卻飛來一把凳子,直接把他從半空中給砸了下去。
“鐵牛,你安慰小姐,我下去抓人!”沫沫氣勢洶洶的說完,還眯起眼睛瞪了眼長孫祁燁:“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爺,你敢欺負我家小姐,我打斷你的骨頭!”
長孫祁燁第一次……有點慫……
看著沫沫風一般的離開,再看看被踢倒的門和被扔出去的桌子椅子,他終於回頭看了眼抱著床柱子嚶嚶嚶的林枕溪,眨眨眼,整理了下語言,道:“你不是被嚇到了吧。”
林枕溪更加傷心:“你也不關心我,我想喝水,現在還沒喝到,沫……”
“我餵你。”長孫祁燁立即從一側的小桌上提了茶壺重新倒了一杯給她。
林枕溪也淚眼汪汪的瞅著他,等茶水遞過來,直接接過他手裡的壺一飲而盡。
等茶水喝完了,她的眼淚才終於止住了,不過到底是病的重,水才喝完,人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去。
長孫祁燁看她身上的被子也滑落了下來,人也睡得迷迷糊糊的,俯身將被子給她撿起來,上前給她蓋了過去。
不想才給她蓋好被子,林枕溪忽然抬手一拽,就把他給扯到了床上,而她也手腳並用的抱住了他,還抬手摸著他的頭做順毛狀:“小白乖……”
“小白是什麼?”小貓小狗?
長孫祁燁想著,大約也是如此了。
沒多會兒沫沫回來,瞧見這一幕時,還不等長孫祁燁解釋,沫沫就紅了臉,又見是林枕溪強行抱著他,只如老母親般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小姐長大了。”說完,也不顧長孫祁燁是不是快被林枕溪一條腿壓到懷疑人生,轉頭就跑了。
一夜過去,等到第二天時,林枕溪幽幽轉醒,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眼前一張放到的俊臉。
“小白,你轉化成人了?”林枕溪想了想,還抬手捏了捏他的臉。
長孫祁燁一夜沒睡,看了她一晚上,不過似乎感覺也不錯?
他嘴角勾起:“夫人醒了就好,昨夜累了一宿,腰都要斷了,夫人的腿還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