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你當真是幸福極了,即便很快就會死在我的手裡,還有這麼多的家人為了你前赴後繼的來送死……
你放心,我絕不會手軟的!
夜裡,林錦嫿已經被噩夢纏住,這一次她同樣夢到回了前世,可這次她不僅沒死,還回到了剛嫁給趙闞那段恩愛的時日,甚至趙闞與她說著甜言蜜語時,她還會有強烈的反胃之感。
她猛地驚醒,窗外一樣是瓢潑大雨。
大雨打在未關嚴實的窗戶上,發出噼啪的聲音。
她坐起身來,倒了杯涼了的茶灌下後,才發現了不對勁,這房間裡有殺氣!
她迅速將手裡的被子和桌上的茶盞迅速打碎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暗處盯著的人先是怔了怔,而後才反應過來,立即提劍殺了來,但守在外面的護衛也跟著殺了進來。
淩未野進來時,瞧見林錦嫿面色微沉的站在床邊,才道:“保護娘娘!”
護衛們源源不斷的趕來,那兩個刺客也很快被抓住,但還不等說話,就咬破嘴裡的毒囊死了。
“你還好吧?”淩未野看著林錦嫿道。夜色下,看不清她的臉,但她的白發卻隱隱能看得見,她就那樣站在床邊,有護衛重新點亮燭光,他這才看清原來那身子那樣的瘦小纖弱。
林錦嫿已經披了外袍,才看著淩未野:“告訴淩莫,盯著番邦的動作,若是跟皇上失去聯系,一定要立即回稟!”
“你呢,不在這兒等皇上來嗎?”淩未野急道。
“我先走一步。”林錦嫿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如今辛夷已經發現自己逃走,會怎麼對她的孩子,對她的親人?
她不敢想,萬一是她無法扭轉的事實,她可能這一輩子都要活在愧疚當中。
淩未野本以為她至少要住一段時間,略有些不甘心道:“可是沿途兇險。”
“再兇險,也不及此時在番邦的皇上兇險,放心,我有辦法順利回去。”林錦嫿看了眼地上死去的人,眸光幽暗。辛夷一心要殺她,那就當做她已經殺了吧!
第二天一早,軍營上下便陷入了一股低沉的氣氛當中,因為營帳的最中央,停了一具棺槨,棺槨外雕刻著金繡鳳凰,靈堂也掛滿了白綾。
淩莫也開始試圖進攻番邦,昨夜的侍衛們更是全部被打了板子充作了最下等的苦役兵。
暗處盯著的人看著這番場景,很快便趁著眾人不注意的空擋,去查過那棺材了,可棺材開啟,裡面的的確確躺著個女子,臉上還有猙獰的疤,滿頭的白發根本做不了假。
“真的是她?”一側的人低聲問道。
“昨晚行動的人成功了麼,可怎麼不見他們活著回來?”那人疑惑。
“會不會是同歸於盡?”
旁人疑惑著,領頭那人去把了下林錦嫿的脈搏,的確不見跳動了,而且也沒有呼吸了。
看到這裡,他為了保險起見,準備直接割了她的脖子,但才抽出匕首,巡邏的人便回來了,還有淩未野悲傷嘶啞的聲音:“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全部不許離開嗎?每日去取冰塊來儲存,膽敢出錯,我要你們陪葬!”
底下的人迅速應下,他也皺起眉頭朝屋子裡掃了一圈,確定原本小心放在棺材蓋下壓著的白色布巾有了變化,便知道那些人已經來過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幹脆守在了棺材附近,直至天黑。
天完全黑後,到了半夜,所有人都睡下了,那棺材底下的板子才鬆了鬆,不多會兒,底下便爬出了一個人來。
“娘娘……”淩未野確定周圍無人後,才小心翼翼道。
“訊息暫時不要透露。”林錦嫿將含在舌下的假死藥吐出,又吃了解毒藥後,才低聲囑咐道。
“是,我隨你一道……”
“賢郡王還是留在這裡最合適。”林錦嫿看著他道。
淩未野猛地一震,看著她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終於是垂下了眼眸。
“我明白了。”
林錦嫿看著他緊緊握著的手,不再多說,很快便潛入夜色中離開了,軍營外,一批要雲糧草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而且這批糧草不是運往京城,暗處的人只是盯著棺材,倒沒多上心,卻不知林錦嫿已經躲在糧草中很快離開了。
此時番邦的趙懷琰大約也已經猜到林錦嫿的計劃了。
阿忠看著站在窗邊深深望著大齊方向的趙懷琰,在一旁躬身道:“皇上,番邦都城發出命令,對您殺無赦!”
“長孫祁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