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她,畢竟她是跟本宮有過節,可跟陳阿妙沒有。本宮也不指望圓滑的她能做什麼,陳雲柔的反應你看到了?”林錦嫿放下手裡正在翻看的製衣坊送來的小孩子的衣服,淺笑著問道。
“瞧著倒是十分生氣的樣子,也不知能不能辦成事……”
“不必擔心,陳雲柔可沒你表面想的那麼笨,若實在不開竅,你暗中幫幫就是。陳阿妙如今哄著她們,可不是為了嫁過去。”林錦嫿笑笑,現在陳阿妙應該已經起了殺心了吧,只要陳雲柔再激怒幾次,亦或是那奇葩的陳柏也給點力,不怕陳阿妙不出手,只要她再次出手,她便要讓爹爹看她個現行!
墨風恍然大悟,立即道:“奴婢明白了。”
“去吧。”
“不過娘娘,京城最近來了些熟人人。”
“誰?”林錦嫿道。
“宮家人。”她道。
林錦嫿想起夜生所說的,宮衣魚也被殺了,宮家人這個時候來京城做什麼,難道是已經知道殺他女兒的兇手是長孫玄隱了嗎?
她看著底下站著的墨風,半晌,才終於道:“讓夜生悄悄去見宮家人。”如若宮家人是來搗亂,有夜生在,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是,不過娘娘,奴婢總是不大相信夜生,總覺得他為了報仇,會不折手段。”墨風深深望著林錦嫿道,當初夜生為了誘使皇帝殺長孫玄隱,便設計了長孫祁燁和娘娘,知道這件事後,她便再也不能對夜生完全放心了。
林錦嫿知道她的擔心有理,輕笑:“你忘了你家主子是拿什麼保命的?”林錦嫿笑笑,拿出一個小瓶子給她,道:“你拿在身上。”
“這是……”
“蠱蟲,另一隻在夜生身上。平素無害,這蟲子能保他的命,也能要他的命。”林錦嫿雖然不願意這樣說,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曾差點算計了自己的人。
墨風不知道原來林錦嫿早有準備了,連忙應下。
不過眼看著周歲宴就要近了,林錦嫿也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林錦澄在聽到墨風說了辛夷的身份,並且說辛夷就是陳阿妙之後,當場便愣住了:“怎麼可能……”
“公子不信,可以去查,當年辛夷之事對她打擊很大,而且她後背到現在應該還有剜去肉而留下的疤,公子,娘娘擔心陳阿妙很快就會有動作,您若是再犯糊塗,娘娘可就有危險了。”墨風對她道,其實在知道林錦澄居然也不信任墨花時,她還是有些失望的,可也理解林錦澄,畢竟他眼睛所見的,可她們所說的完全不一樣,陳阿妙又掩飾的極好。
林錦澄從床上坐起來,這幾日他大病一場,因為王汝嫣的事,已經成日活在自責中了。
他站在窗邊許久,才終於道:“告訴嫿兒……我信她。”
墨風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才將林錦嫿的計劃告訴了他。拆開陳阿妙的面具,便是目前最緊要的事!
陳雲柔也很給力,登門諷刺過兩次被陳阿妙不鹹不淡的懟回去後,陳柏便登場了。
要說陳柏是個奇人,還真是沒說假話,這人學富五車不假,但最熟悉的還是那些下三路的東西,讓人羞紅臉的詩文張嘴就來,還自以為幽默風趣。
在風月場所,這些話自然是招姑娘們喜歡,可在陳阿妙跟前說出來的時候,氣得陳阿妙當場便動了殺心。
她最不能忍的,便是下流。
“公子尋常都住在侯府嗎?”陳阿妙坐在下首的位置,瞧見他們抬來的十六抬聘禮,只佯裝紅臉淺笑。
“自然,妙姑娘可是要與我人約黃昏後,與我進行深入淺出的交流?”陳柏搖著扇子,笑眯眯看著她道。
陳阿妙嘴角微揚,那是自然,只不過是紅刀子入,白刀子出了。
陳柏看著她一雙美眸帶著些許媚意,心神蕩漾的很,悄悄朝她道:“其實我都是一個人住在院子裡的,這兩日後角門處都不會有人。”
陳阿妙淺淺笑著剛要應下,林麓之便從外頭進來了,一入門看到陳柏,便黑了臉:“時辰不早,陳公子早些回去吧!”
他語氣不善,陳柏聽得出來,看著他是國丈,也不計較,立即就起身笑著道:“那小婿就先回去了,等遲些,再來跟您商談婚期之事。”他走時,還特意朝陳阿妙露出幾分自詡風流的笑,這才走了。
等他一走,林麓之便怒道:“真是個混賬東西,阿妙,你放心,這婚事爹爹明日便去尋皇後娘娘給你退了!”
陳阿妙心中感動,看著他護短的樣子,淺淺一笑。
不過爹爹,不必麻煩你了,這人活不過今日了!
就在轉角,林錦澄一直盯著這裡的情況,因為陳阿妙沒有注意到他,所以他能看到許多林麓之忽略的表情,譬如方才,她面上一閃而過的陰冷。
阿妙,你當真是來害錦嫿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