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真會用這些伎倆。”林錦嫿冷冷說罷,才道:“此番爹爹要走,便由著他走,但找人盯住陳阿妙,若是她敢對爹爹再做什麼,直接綁了送走!”
墨花有些擔心:“娘娘,萬一老爺和公子知道您這樣做……”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爹爹要走,沿途山匪必然多。陳阿妙儼然已經不是什麼柔弱女子了,留著她在,我才更不放心!”
“是。”墨花連忙應下。
等墨花走了,林錦嫿才看著睡在搖籃裡的酒兒,看著她天真可愛的小臉,微微舒了口氣。這個陳阿妙,到底是何方人物,她還真是好奇。而且長孫玄隱消失後,連帶著他那個小師妹好似也沒了動靜。難道他的小師妹真的就是如今的陳阿妙?
最近花生也一直沒有訊息傳來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想著想著,便在溫暖的被子裡沉沉睡去了,而此時京城外某個醫館中,陳阿妙卻自導自演了一場好戲。
醫館內全是血腥,除了站在醫館裡手持長劍的黑衣人。
劍上的血慢慢滴落,彷彿還能聽到滴答的聲音。
陳阿妙坐在床邊,看著之前的大夫還要朝自己爬過來,朝那黑衣人看了眼,黑衣人立即上前又補了一刀,那大夫便直接咽氣了。
濃濃的血腥味縈繞在屋子裡,林府隨行的的侍衛卻絲毫不知,他們都睡在醫館外,被下了迷藥,睡得很沉。
“辦好了就走吧。”陳阿妙俯身撿起一把匕首,瞥了眼那黑衣人。
黑衣人立即應是,提步便全部消失在了這醫館中。
風吹動燭火搖晃,屋子裡影影綽綽,伴著滿屋子的血,更顯得血腥。
陳阿妙提起匕首,狠狠往自己的右胳膊刺了兩刀,又在腿上狠狠劃了兩刀,才笑起來,嘗了嘗匕首上的血,輕笑:“跟林錦嫿的血,味道不一樣呢。”
她陰冷說罷,將匕首扔在地上,瞧見外面天色漸漸要亮了,這才起了身,往不遠處那個藥櫃子後面躲去了。
等到外面的侍衛醒來,瞧見醫館還沒開門,這才上去敲了門,可敲了半晌也不見有聲音,這才急急推開了門,門才推開,滿屋的屍體,鮮血似乎都要漫出來一般。
有忍不住的,當場就吐了起來,其他的卻立即緊張的大喊:“阿妙小姐!”
他們沖進屋子裡,好半晌,才找到渾身是血縮在櫃子後一角瑟瑟發抖的陳阿妙。
“救我……”她無力的說出這兩個字,人便直接暈了過去,手心還落出一塊腰牌來,腰牌上刻著一個‘花’字。
訊息很快送到林麓之耳朵裡,林麓之一早本還在跟趙懷琰說話,提他想要離京的事,可等訊息一傳來,二話不受便離開了。
他一走,林錦嫿自然也接到了訊息。
“說是遭到人刺殺。”墨花也沒聽那個小廝說得太明白。
“刺殺?而不是山匪搶劫嗎?”林錦嫿眉梢微挑,自己沒出手,那誰會要刺殺她?況且跟她有過節的陳老六也死了……
她頓了頓,忽然道:“墨花,你去查查,看看這次的證據,是不是指向了本宮。”
“娘娘的意思是……”
“若是如此,那這個陳阿妙八成也知道在本宮面前偽裝不了,幹脆要跟本宮對著幹了。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就為了挑撥本宮跟爹爹的關系?”林錦嫿忽然想不通了,若是如此,那她當真是大費周章了,爹爹如此信任她,她根本不必這樣做也能達到目的。
墨花不敢耽擱,很快便要出去,但她才走出來沒多遠,就見林錦澄面色複雜的過來了。
墨花瞧見他,還有些心疼,上前行了禮,笑道:”公子來見少夫人?”
“不是。”林錦澄深深看著她,道:“我是來見你的。”
“奴婢?”墨花心中有些欣喜,只小心掩藏住,才道:“公子尋奴婢做什麼?”
“你老實告訴我,你昨晚在哪裡?”這幾日墨花都是跟著自己伺候的,卻唯獨昨兒晚上,嫿兒跟爹爹起了爭執後便不見了。
墨花不知道他怎麼忽然這樣問,但看他的眼神,明顯是在懷疑什麼,心有些涼,勉強笑道:“昨日奴婢在伺候皇後娘娘。”
“當真?”
“自然。”
“本宮可以作證。”林錦嫿也走了出來,瞧見林錦澄,道:“哥哥不必試探了,有話不妨直說。”
林錦澄看著妹妹,他素來知道妹妹有手段的,也足矣相信在昨日她那樣憤怒的情況下,想要對阿妙下殺手的心。
他道:“嫿兒,阿妙被刺殺,刺殺她的人落下了一塊腰牌。”說完,他看向墨花:“墨花,你的腰牌在哪裡?”
墨花只覺得心寒至極,她忽然笑起來:“奴婢跟隨公子出生入死這麼久,公子竟是對奴婢半分信任也沒有。”說完,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腰牌給她:“這腰牌奴婢前兩日在林府曾丟失過,但奇怪的是,沒多久它自己就出現在了奴婢的房間裡。這件事原是小事,奴婢便沒跟公子說,信不信都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