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嫿兒的模樣捏的。”趙懷琰道。
林錦嫿微微一頓,笑得越發開心了,直接往前一靠,便撲在了他懷裡。
他許是剛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帶著些許未散的寒氣,但林錦嫿心裡卻暖暖的,只聽著窗外被風呼嘯,風雪大作,心裡卻像是掛著一盞小暖爐,怎麼樣都暖和。
宮外,林錦澄才帶著滿身風雪回到林府,就見門口一個凍得嘴唇發紫的身影。
他微微一怔,而後才看清竟是阿妙。
“阿妙,你怎麼在這裡?”林錦澄忙問道。
“我擔心少夫人因為生氣不肯回來了,所以在這兒等著。哥哥,少夫人回來了嗎?阿妙來給她道歉!”她忙道。
林錦澄聽到這話,只沉默著沒出聲。
林麓之從後面走來,瞧見衣裳單薄的陳阿妙,眉心擰起,跟旁人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小姐的!”
“是小姐她自己……”
“還敢狡辯!”林麓之現在對付這些下人已經很有一套了,等罵完,便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蓋到她身上,才道:“外頭涼,你先回去歇著吧。”
“但是少夫人……”
“錯在我,我不該跟她說那般重的話,你回去吧,不關你的事。”林麓之看著她凍得瑟瑟發抖還要站在這裡等著道歉的樣子,更是心疼了。
墨花在後面默默看著他們父女情深,眸色微黯,這個陳阿妙當真是有一套,裝可憐偏偏還要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林麓之好說歹說才讓人將她帶走了,這才看著林錦澄,道:“可找到嫣兒了?”
“找到了,在宮裡,錦嫿不讓我帶她出來,是我對不起她。”林錦澄痛苦不已。
林麓之直拍拍他的肩:“這件事我也有錯,等明日一早,我也會請旨入宮,親自去給她賠禮道歉,請她回來。”
林錦澄搖搖頭:“還是先查查今日為何馬兒會發瘋吧……”
“這件事我查過了,是那馬房的馬夫疏忽,喂錯了草料,導致的馬兒發瘋。那馬夫我已經讓人杖責四十,趕出府去了。”林麓之提起來,還尤為生氣。
“當真是如此?”林錦澄還有些懷疑,這似乎跟錦嫿說的不一樣。
“自然,那馬夫前一夜跑去跟人賭錢喝酒了,興許是這樣才導致的疏忽。罷了,這件事多說無益,現在是如何想法子把嫣兒請回來。”林錦嫿沉沉嘆了口氣,才道:“我當真是糊塗了。”
林錦澄也沉靜在失去孩子,又傷了妻子的痛苦和自責中,也沒再多問,便提步回去了。
墨花在後面聽著就隱隱察覺到底不對勁了,等林錦澄回去後,她立即就起身去陳阿妙的院子附近看了看,確定沒有異動,這才快步離開,去尋那所謂的馬夫了。
馬夫被打後就扔在了後巷裡,墨花尋到他並不難。
“你是林家的馬夫?”墨花靠近後,才問道。
但那馬夫倒在地上沒出聲,墨花又重複問了一遍,那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墨花越發覺得奇怪,立即抽出了腰間的軟劍,這才慢慢靠近了過去,等捱到那人的時候,才發現,他身邊散開了一灘血,在白雪上尤為醒目。
她藉著後門處的光小心上前看了看,才發現他脖子上有一道刀口,明顯是被人一刀斃命的,而且背上的確有挨過打的痕跡,可以確定林麓之並沒有說謊,是有人趁著他被丟出來這一會兒把他給殺了,可會是誰呢?
她正疑惑著,就聽到附近有響動,她很快追了過去,等她一走,暗處躲著的陳阿妙才走了出來,扔了手裡的匕首。
她深深盯著離開的墨花,嘴角微揚,她正愁林錦嫿注意不到自己呢。
寒風一刮,捲起她紅色的衣袍,高高飛起,隱隱間,已經有了幾分林錦嫿的氣勢。
第二天一早,車夫的死便傳到了林錦嫿耳朵裡,只消聽到這個訊息,她也八成能確定搗鬼的人就在林府了,若不是陳阿妙,她實在想不到別人。
一早徐夫人跟徐昭昭就來了,還有寶珠。
寶珠現在跟徐夫人和徐昭昭打得火熱,儼然就是一家人的樣子了,她性格豪爽又利落,心胸寬大又聰明,拿下徐夫人和徐昭昭,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過來時,徐夫人和徐昭昭看到還未醒的王汝嫣,都心疼壞了,寶珠跟在後面只皺眉道:“這少夫人當真是可憐。”
“是可憐。”林錦嫿很是無奈,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她用皇後的權威總能壓制的住,可這人偏偏是她父兄。
想到這裡,她便頭疼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