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泊山欣慰笑笑:“你們夫妻好生過日子,只可惜程青這個不孝子,至今也沒給我討個兒媳來。”
“可不是麼,也難怪外人都說哥哥饑不擇食了。”徐昭昭道。
屋子裡的人看她說出這等話,徐夫人連忙嗔怪了幾句,其他人倒是難得笑了起來。
林錦澄見他們暫時還沒有別的事兒,倒也放心回去了。
他騎著馬快速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跑過,可還不等到林家,就在街巷轉角的地方遇見了流氓欺淩少女的事。
他見狀,立即就上前去了。
“你們在做什麼!”
他大喝一聲,那些人一瞧是他,忙捂著頭跑了。
“天子腳下,竟還有這等惡事!”他微微皺眉,這才翻身下了馬去,小廝也很快遞了燈籠來。
“姑娘,你沒事吧。”林錦澄看著縮在角落衣衫襤褸,發髻散亂在臉上的女子,輕聲問道。
少女不說話,緊緊捂著身子瑟瑟發抖,看起來是害怕極了。
林錦澄皺眉,以為她是嚇壞了,只從袖子裡抽出一錠銀子來,放在她跟前,越發柔和的聲音:“這些銀子,你拿去先去客棧住下,若是再有人欺負你,你來尋我。”
少女看著那銀子,終於顫顫的抬起了頭,望著他,聲音細細小小的道:“謝謝公子……”
林錦澄本不多在意,可就在她聲音出來的一瞬間,立即怔住了。
他猛地朝著女子的臉看去,雖然髒汙,但卻絲毫掩飾不住那清麗精緻的五官,若不是她左臉上一道大大的紅色胎記,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你叫什麼名字?”林錦澄立即問道。
“你想做什麼?”少女一副恐懼的樣子,又往角落縮了縮。
巷子口等著的小廝見他遲遲不出來,才上前準備問問怎麼了,等瞧見那少女時,也怔了一下,轉身就拿了水往她臉上潑去了。
可等水潑完,她的臉絲毫不見變化,只是這陰冷的天氣裡,又被涼水潑了的少女,瞬間便猛地咳嗽起來,不等咳嗽完,就好似一口氣悶住了一般,直接暈了過去。
等她暈過去,那小廝才怯怯道:“少將軍,這位不是皇後娘娘吧?”
林錦澄雖然覺得不合適,但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也摸了摸她那塊紅色的顯眼的胎記,可入手的觸感,跟那些帶著人皮面具的人一點也不一樣,這個女子方才看到自己時的恐懼和害怕也是真的。
他微微咬牙,才沉聲道:“去備馬車來。”
“是。”小廝不敢耽擱,好在這裡離林府也不遠了,很快便叫了馬車過來,等林錦澄把人帶回去後,林麓之也矇住了,直到這時,他才說出了當年林錦嫿其實有一個雙生姐姐的事,但那胎兒生下來産婆便說是死胎,他自己也看過,的確沒有哭聲……
“難不成當年是弄錯了?其實那嬰兒只是哭得遲,結果被扔了以後才哭出來,便又叫好心人給撿走了,一直活到現在?”林錦澄心中激動不已。
他頓了頓,又謹慎道:“那爹爹,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嬰兒,身上可有什麼胎記?”
林麓之點點頭,因為當時是死胎,他還傷心許久是,也記得格外的清楚:“臉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
正說完,有丫環來報,說已經替那女子梳洗幹淨了。
林麓之和林錦澄對視一眼,立即提步齊齊往那房間而去。
等他們到房間時,那女子已經醒了,但卻似嚇壞了一般縮在床角瑟瑟發抖。
林麓之才看了一眼,便心疼不已了,這女子身形瘦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起來,臉頰都微微有些凹陷進去了,緊緊抓著被子的手指更可見滿是傷痕。
“姑娘,你能告訴我,你今年多大了,家住哪裡,父母所在嗎?”林麓之自己都未察覺,自己開口說話時,聲音都是微微顫抖著的。
“我告訴你們……你們能放了我嗎……”那女子哭著道。
“自然……”
“我今年十六了,父母早亡,住在陳家村。”她恐懼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輕聲道:“我來京城,是來找我的未婚夫的,我不給人做小妾,老爺們,你們放過我吧。”她說完,立即就跪在床上開始給兩人磕頭了。
“那你的名字呢?”
“我叫阿妙,陳阿妙。”她一邊哭一邊道,就連這屋子裡的十一二歲的丫環看起來,都比她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