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祁燁看著蘭姑斷來的藥,眉心擰起,他還記得常青所說的,讓他不要喝這個藥。雖然江太妃是他生母,但他心裡隱隱覺得,他更應該相信常青!
他抬手便將藥打翻了,冷冷瞪著蘭姑:”你給本王出去!“
“殿下……”
“出去!”長孫祁燁大聲呵斥。
蘭姑看他如此,也只能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等她一走,他立即就把房門關上,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
他覺得頭疼欲裂,越是要想起什麼,就越覺得難受,心裡也空落落的,好似丟了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
就在他暴躁的無以複加的時候,窗戶忽然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了,一卷畫從窗戶被人扔進來,卷軸自己在地上鋪開,一副美人圖便出現在了眼前。
畫上的女子巧笑嫣然,明眸皓齒,一雙眼睛似水般盈盈望著前方,露出說不盡的溫柔。
“她……慕……阿慕……”
長孫祁燁開始覺得越發的頭疼,畫上的女子也彷彿活了一般,慢慢朝他走來,等他伸手想要將她抓住的時候,她卻又一步一步開始往外而去。
“不要走……”長孫祁燁木然看著前面的影子,他的眼淚緩緩落下,空洞的樣子讓他自己都分辨不清面前的到底是虛幻還是真實。
他就這樣慢慢出了府,無人發覺。
等常青趕到時,長孫祁燁已經不見了。
江太妃原本聽人來報,說常青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了長孫祁燁的院子裡,立即就帶了人趕來,才發現他面色蒼白的站在房門口。
“你居然回來了……”
“太妃,王爺不見了!”常青看到她,真是恨之入骨,這個女人當真是他見過的最自私的女人,不管做什麼,都只是為了自己,就連親生兒子,在她眼裡也不過是一顆能用的棋子!
江太妃面色一沉,一側的蘭姑迅速進去了,不多會兒出來,臉上只有焦急:“窗戶被人開啟了,後院的牆上有腳印,可見是有人擄走了王爺。”
“是弦月,一定是她!”常青篤定道。
“不可能……”
“太妃跟弦月有什麼交易,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常青怒起來,江太妃也跟著怒,抬手便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才寒聲道:“來人,把他給我押入地牢!”
她話落,很快便有侍從上前來持劍抵在了常青的脖子上。
常青今日吸入弦月的藥粉,毒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解去,現在也沒有多少力氣反抗,只由著來人將他抓住,但走之前,他還是頭一次用這樣不恭敬的語氣跟江太妃說話:“若是王爺出了事,那都是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娘害的。都說虎毒不食子,太妃當真比猛虎還毒!”
“還不把他給我拉下去!”江太妃面色鐵青。
下人們立即就堵了常青的嘴將他給拖走了。
等她一走,旁邊的蘭姑很快走了過來,著急道:“娘娘,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請皇上下令全京城搜捕?”
“暫時不用。”江太妃面色更沉。
“可是……”
“我說了不用!”江太妃冷喝一聲,蘭姑立即就閉緊了嘴。
江太妃拳頭緊握,進房間看了眼,才寒聲道:“準備馬車,我要出去,你們誰也不許跟著!”說罷,立即轉身而去。
等她一離開,一直守在不遠處的墨月才皺皺眉頭,看了看手裡裝著藥的藥壺回宮去了。
林錦嫿現在還跟太醫院十來個太醫一起救被抹了脖子的韓備蕭。
也不知是該說韓備蕭幸運還是不醒,那人一刀下去,雖也割了血管,卻沒正中要害,血流了一大堆是真的,能吊著一口氣也是真的,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個人命數了。
傷口包紮好後,林錦嫿才囑咐一側伺候的人:“三日內不許他沾任何吃食,口水也不許嚥下去,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了。”
“是。”旁邊的人立即應下。
一側太醫們均是不看好,雖然韓備蕭的傷口不如其他人的深,但也是抹脖子啊,哪裡還能救活?回頭夜裡一發燒,這條命就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