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與您相似的人在宮外與別的男人……”
“本宮知道了。”林錦嫿打斷她的話,眸色微深,她還記得有一次翠嬤嬤被人冒充了的事,也始終記得弦月擅於易容之事,現在肯定是她們來京城了,而且還弄出這等事來,就是為了針對自己麼?
她想了想,才道:“太後那裡如何?”
翠嬤嬤想到這事兒,面色也跟著凝重了些:“老太後病了。”
“什麼病?”
“太醫也說不清楚,就是食不下咽,四肢酸軟。”翠嬤嬤道。
林錦嫿嘴角冷淡勾起,老太後這是要裝病吧,難道跟宮外的人也是勾結在一起的?
她才說完,之前去辦事的墨雪沒回來,反倒是跟著她一道出去的人匆匆回來了。
“娘娘,墨雪姑娘出事了。”那宮女急急跪在地上道。
“怎麼了?”
“是那與您相似的人,墨雪姑娘才過去,只不過碰了她一下,她便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以為人是墨雪姐姐殺的,所以現在把人圍住要送去大理寺。”她急急道。
林錦嫿看著她的臉,忽然遲疑了一下,放下茶盞緩緩起了身,慢慢走到她跟前,道:“抬起頭來。”
那宮女怔了怔:“娘娘……”
“本宮讓你抬起頭來。”林錦嫿的語氣已經有些涼了。若是真如她所說的一般兇險,她怎麼可能平安的獨自回來稟報?除非這個宮女根本就是那些人一夥的!
那宮女見林錦嫿已經是察覺到了,只咬緊了牙關,趁著林錦嫿不備,便抽出了頭上的簪子狠狠朝她腹部刺了過去。
林錦嫿早有準備,險險往後一躲,那宮女還要追上來,便被聞訊趕緊來的墨風一把擒住摁在了地上。
墨風才要去卸了她的下巴,她已經咬破了嘴裡的毒囊,口吐白沫了。
翠嬤嬤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見狀,才忙道:“娘娘,這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
“早就養在宮裡的,本宮不是說過,這宮裡的人都是前朝遺留下的,早已是各方人馬了,現在不過是又被人利用了起來。”林錦嫿說罷,看向墨風,墨風立即拱手:“奴婢會加快處置宮裡這些人的。”
“那就好,墨雪那裡興許出事,墨月,悄悄潛出去看看。”林錦嫿吩咐道。
墨月立即應下,很快就出去了。
林錦嫿看著屋子裡死去的丫環,面色沉沉。
“奴婢叫人把屍體處置了吧……”
“不。”林錦嫿搖搖頭。這樣一個一個抓,太慢了,而且也太險了,他們擅長易容術,要潛入皇宮實在太容易了,她要將身邊的每一個人提防起來,也根本提防不住,與其如此,倒不如主動出擊。
翠嬤嬤頓住腳步,看她若有所思,輕聲問道:“娘娘想怎麼做?”
“引蛇出洞。”林錦嫿說罷,看了眼翠嬤嬤,眉梢微挑,那些人一定想著法子來接近自己吧……
宮外,之前那宮女倒是說的沒錯,外面那些人的確製造出了墨雪殺人的假象,大理寺的人很快就把墨雪抓去了大牢,而且如雪花般的摺子也飛到了趙懷琰的案頭。
來回話的是大理寺的新任大理寺卿韓備蕭,是曾經南疆遺留的前朝大臣裡的中心人物。
趙懷琰看重的是他的能力,而且如今南疆到底已經亡了,朗月炎又被關在了府衙,所以並未對他起疑心。
“皇上,此次事情實在太過惡劣,現在坊間都在傳,說皇後娘娘只不過因為有人與她模樣相似,便殺了那人。臣雖然鬥膽抓了行兇之人,但到底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臣不敢擅自處置,還請皇上拿個主意。”韓備蕭跪在底下,恭恭敬敬道。
趙懷琰頭也未抬,只道:“且先收押著,這件事事關皇後名譽,朕會親自遣人調查。”
韓備蕭聞言,微微皺眉,他既不是一味的護著林錦嫿,也不是一味的相信自己,這樣就麻煩了……
“皇上,臣等是相信皇後娘娘的,這次事情想必是誤會。如今抓了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臣等擔心皇後娘娘會不習慣,要不然先把侍女送回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趙懷琰淡淡抬眸睨著他:“朕從未說過要放了她,皇後也未曾說過,韓大人不必如此著急,待事情查清楚了,再放不遲。”
“是。”韓備蕭連忙垂眸應是,面上的情緒卻是沉了不少。
他又悄悄看了眼趙懷琰,見他只是低著頭一心看著奏章,不再對說,行了禮便走了。
等他一走,趙懷琰才放下了朱筆,看著他的背影,道:“高稟。”
“屬下在。”
“派人盯住他。”方才他的提議,看似是為了自己和嫿兒著想,但處處都是要引導他放出墨雪。在外面的人都覺得證據確鑿的時候,他若是擅自放出了墨雪,少不得叫人抓住把柄,說他是個昏君,一心寵著皇後,到時候嫿兒的處境就會更加艱難了。
高稟立即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