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琰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往裡走,如尋常人家的小夫妻一般問她啦;“孩子今兒乖嗎?”
“很乖。酒兒已經學會爬了,累的乳孃眼睛都看花了。”林錦嫿淺笑道。
墨花帶著下人自覺地往後拉開一段距離跟著,不過看著他們這般恩愛,真是羨慕。如果沒有這些風風雨雨就好了,就只有皇上皇後和小主子,幸福安穩的過日子。
到了殿內,趙懷琰遠遠便聽到了酒兒的笑聲。這孩子嗓門亮堂,又愛笑,真真是個開心果。
趙懷琰心裡的煩悶去了不少,進去後,瞧見酒兒立即朝自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淺笑著上前欲將孩子抱起,但還未碰到孩子,便覺一陣暈眩,勉強穩住身形站了會兒,才緩過來。
這不是第一次了……
林錦嫿立即上前扣住他的脈,但脈象正常,不像是餘毒未清的症狀。
“沒事。”趙懷琰立即安慰她,但林錦嫿卻看到了他眼底那一絲絲的紅色。
是因為沒休息好冒出的紅血絲麼?
她拉著他道:“先去歇會兒吧。”畢竟昨晚一夜未眠。
趙懷琰溫柔看著面前的人,她從不會十分依賴自己,但現在自己卻好似依賴上她了。
“還有政務未處理完。”他笑道。
“很緊急嗎?“趙懷琰想著昨晚秘密送來的急報,再看面前滿是但有的人,抬手輕撫著她的臉,感受到她臉頰上細膩的觸感傳來,才輕輕嗯了一聲。
林錦嫿看著他眷戀又深情的目光,想著還有外人在場,不由耳根微熱,微微低下了頭。
趙懷琰的一顆心踏實極了,上前抱抱兩個孩子後,便很快離開了。
林錦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卻總覺得這件事彷彿跟自己有關一般。
等人走了,她本想讓人去打聽一下,但想著到底是前朝之事,她一個女兒家不能幹政,便也歇了心思,只叫了墨風和高稟來問話。
“之前的人都抓到了嗎?”之前派遣了人去抓弦月的人,現在弦月的屍體居然不見了,所以她不得不懷疑,弦月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墨風點點頭:“人是抓到了,不過之前打鬥之時便死了不少,抓到的活口也大多咬破嘴裡的毒囊自盡了,剩下全部關在大牢裡,但看樣子,他們是不會開口了。”
林錦嫿想了想,也算是知道不是弦月自己的人去救的,可那會是誰?按懷琰的意思,人應該是跌落了山谷才對,而且之前還中了懷琰一劍。
“既然如此,便先不去管她們了。西夏的勢力暫時不可小覷,尋人盯住江太後的動靜。”江太後現在是唯一能威脅的懷琰的人,日後若是兵戎相見,懷琰定也下不去殺手,現在只能是防備為主了。
想到這裡,她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沒過多久,林錦嫿就接到了鄭穹傳來的訊息,也見到了許久不見的鄭嬌嬌。
再次見到鄭嬌嬌,她以為她還會是以前那個刁蠻又霸道的女子,沒曾想經過這一段時間,她竟好似變了個人一般,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盤起了婦人髻,人也沉穩了不少,見到林錦嫿時,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羨慕,卻不再見嫉妒了。
她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才將鄭穹讓她帶來的訊息說了。
“父親說,錦朝皇上遣派蔣大人來,許是隻是為了遮掩什麼,因為隨他一道而來的大將均是資質平庸之輩,實在叫人起疑。”鄭嬌嬌道。
“現在錦朝朝中如何?”父親現在帶領大軍直接北上,已經佔領了不少的城池,聽聞趙闞更加重了苛捐雜稅,原本繁榮的錦朝在短短時間內便是怨聲載道,就連一向忠心的大臣們現在也都開始搖擺不定了。
“不大好。錦朝皇上現在不知在謀劃著什麼,不怎麼問朝事了,一心想著攻打齊國。倒是太上皇有意繼續執掌朝政,但尋常他被幽禁在後宮,一般人根本見不到。父親猜測,錦朝皇帝還留著太上皇,是想跟西夏達成某種協議。”鄭嬌嬌道。
林錦嫿聞言,也只沉沉呼了口氣:“看來趙闞還是不死心。”林錦嫿便是知道,也無可奈何,現在她深居後宮,前朝和戰場之事已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她看了眼鄭嬌嬌盤起的頭發,淺笑:“已經嫁人了?”
鄭嬌嬌見她這樣問,面色微微羞紅:“是錦朝的一個書生,他家中父母已經在戰亂中身亡了,此番他也一道過來了,就在宮外等著臣婦。”
林錦嫿聞言,淺笑:“即是書生,明日去一趟丞相府,本宮讓徐大人安排個閑差給他,你們好生在都城住下吧。”這閑差,等於是給鄭穹的了,畢竟他也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還在錦朝繼續替自己盯著情況。
鄭嬌嬌立即跪下叩謝,林錦嫿這才讓人領著她出去了。
墨風還在一側感慨:“真是嫁了人以後,就轉了性子了。曾經那麼跋扈刁鑽的人,如今竟肯委身給了一個書生,而且看起來也少了曾經的銳氣。”
“如此倒是好事。”林錦嫿笑笑,剛好徐昭昭一蹦一跳的過來了,說要跟袁紹出宮逛逛,林錦嫿立時便遣了人跟著他們,由他們出去了。
不過她現在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忽然安靜下來了的長孫玄隱,朗月夢被帶走後,他竟再無動靜了。是出了事,還是在籌劃什麼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