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面色微青,朗月炎卻是藏著冷笑,現在只有林錦嫿出來,不見趙懷琰,那趙懷琰肯定是出事了。若是這件事傳出去,齊國的兵將們必然士氣低迷,錦朝正好趁機攻打進來,由他跟趙闞裡應外合,就不信打不下齊國!他上前一步,朝林錦嫿眯起眼笑道:“皇後娘娘,您現在阻攔有什麼意義,實話跟您說了吧,臣等昨兒便聽到了訊息,皇上忽染重疾,您現在捂著不讓他出來,難不成是要害了他?而且臣和魏大人,的確是有十分緊要的事要稟告皇上。”
林錦嫿見他似乎篤定了的模樣,藏起眼底的冷笑,只道:“皇上昨兒染了風寒,一早正在誠心禮佛禱告,本宮是絕不會允許你們現在闖進去打攪皇上的!”
她越是這樣說,朗月炎和魏昌就越發篤定趙懷琰出事了。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幹脆道:“那就恕臣等無禮了,今兒還非要見到皇上不可!”說罷,二人齊齊就闖了上去。
很快兩邊有侍衛來攔,朗月炎更是直接動了手,很快便將護衛們開啟了,而魏昌也趁機跑到了廂房裡,但才進去,腳步就僵在了原地。
朗月炎還奇怪今日這些護衛怎麼這麼好打,便見他怔住了。他以為是趙懷琰真的出了事,立即朝裡面道:“魏大人,裡面怎麼了?”
“皇……皇上……”魏昌看著穩穩坐著喝茶的男人,和他渾身透出的殺氣,當即便跪了下來。
“皇上駕崩了?”朗月炎見他如此,興奮問完,人便闖了進來了。
他欣喜的往前看去,就看到了面色正常但渾身殺氣極重的趙懷琰。
“皇上你……”
趙懷琰淡淡放下茶盞,高稟便進來了,立即道:“皇上恕罪,是五王爺和魏大人強行要闖進來的,方才還傷了皇後娘娘,娘娘已經受驚暈過去了。”
朗月炎咬牙,林錦嫿何時那麼嬌弱了,而且方才根本沒碰到她!
“皇上,我……”朗月炎才要開口解釋,便見趙懷琰冷冷盯著他,一雙鳳眼裡的寒冰似乎要將他凍住一般。
不過趙懷琰沒處置他,只看著地上的魏昌,道:“朕聽說你有急事。”
“是……”魏昌都冒出汗來,可這屋子真是冷得緊。他拿著袖子擦了把額頭的汗,才哆嗦著道:“是前線……前線林將軍傳來捷報……”
“朕早已知道。”
“還有……還有錦朝要來進攻……”魏昌本就只是聽信了朗月炎的,以為趙懷琰是真的出事了,所以匆忙趕來,並沒有編什麼好藉口,而且也沒法編,在前線的將軍是他的老丈人,他怎麼編?
趙懷琰睨了眼高稟:“既然魏大人沒有管理好軍機處的本事,即日起,撤去官職,貶為平民。方才傷到皇後,朕念在魏大人是急著見朕。故小懲大誡,抄沒全部家産,搭設粥棚,福澤流民。”
魏昌聽完,身子都軟了,抄沒家産,豈不是要他一家人去做乞丐?
他看了看朗月炎,咬咬牙:“五王爺,此事……”
“皇上,魏大人怎麼說也是前朝遺留臣子……”
“朕還沒說五王爺。膽敢帶人傷了皇後,即日起,撤去五王爺封號,收回王府。”趙懷琰沉聲說罷,只抬了抬手。
高稟會意,立即上前把幾人給請出去了。
魏昌還想求饒,卻聽高稟道:“魏大人還不肯走?”
這話帶著濃濃威脅的意味,魏昌看了眼趙懷琰已經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這才不甘心的走了出來。
朗月炎同樣被趕了出來,二人均是不甘心,但現在掌權的是趙懷琰,他們說傷了皇後就是傷了皇後,如今去了官職罰了財産,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大恩了。
“沒想到皇後居然來這麼一出!”朗月炎拳頭緊握,但趙懷琰說削了自己的王位就能削了麼,自己手裡可還捏著一道免死聖旨呢!
“五王爺,現在可怎麼辦,下官是聽了你的才來的。”魏昌白著臉拉著他急道。
朗月炎也煩,瞥他一眼不耐道:“還能怎麼辦?本王帶你來,是見趙懷琰居然不計較你是前朝舊臣還留用你,以為是真的重視你,沒想到也是假的!”他說著就覺得生氣。
魏昌卻是心下一沉:“王爺的意思,是不管下官了?”
“怎麼管?本王不也被削了王位麼?”朗月炎冷冷諷刺一聲。
魏昌暗暗咬牙,只笑道:“下官其實發現了皇上的問題,他肯定出事了,王爺現在殺回去一定就能發現。”
朗月炎懶得理他,轉頭要走,就聽他在後面道:“誰都知道皇上寵愛皇後如命,如今皇後在外被我們諷刺的時候,甚至我們動手的時候都不見他出來,皇後暈倒後,他也只是輕飄飄的處置了我們二人,動都不見他動一下。方才他一定是強撐著,只要王爺現在去看,定然就見不到坐著的他了。”魏昌說完,藏著陰翳轉身就走了。
趙懷琰之所以留下他,證明他的確是有能力的,他的觀察力極強,只是太過自負魯莽,此番又聽信了朗月炎的話。
他以為將這些事說出來,朗月炎一定會回去送死,卻沒想到才走兩步,一陣刺痛便從後胸口傳來,而後身後的人越發用力,他便眼睜睜看見一柄短劍穿過了他的心口,還沾著新鮮的血。
他僵住,勉強要轉過身,便見朗月炎猛地一把抽出了短劍,冷笑道:“你如此聰明,不會不知道本王一個人回去,趙懷琰會怎麼對付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