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開口的是五皇子朗月炎。
趙懷琰看也沒看他,只淡漠看著南疆的皇帝。
皇帝看著他決絕的樣子,知道根本沒有談的餘地了,只無奈笑笑:“那我還要免死令牌。”
“一張。”趙懷琰道。
朗月炎還要說話,皇帝卻是應了。
他看著趙懷琰,就知道自己此番來談歸降條件,他根本是不屑的,他自信能殺入都城,奪得南疆。
他看著羅列的條件,趙懷琰沒再多說什麼,只應了聲,交了投降書和印璽,轉頭回去了。
回去的當晚,便傳來了皇帝的死訊,和皇後殉葬自盡的訊息。
關於投降,南疆的大多數百姓們是高興的。經過這麼久戰爭的折磨,他們早已疲倦,如今不打仗了,不管是誰做這皇帝,都無所謂。
趙懷琰還是以南疆皇室的大禮辦了南疆帝後的葬禮,七日之後,南疆便不再是以前的南疆了。
林錦嫿一直在等著訊息,在得知終於拿下了南疆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王妃,我們現在趕往南疆京都吧,接下來,王爺就要行冊封禮了。”高稟看著抱著孩子在廊下玩的開心的林錦嫿道。
翠嬸兒被救回來後,這段時日身子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手裡端著湯過來時,腳步都是輕快的。
“王妃,何時啟程,奴婢去收拾東西?”
“翠嬸兒已經迫不及待了,等入了宮,您可就是翠嬤嬤了。”墨月在一側打趣笑道。
墨花也跟著笑笑,看著兩個乖巧的孩子,只道:“咱們不急,等王妃決定,現在天氣悶熱,急急忙忙趕過去,兩位小主子不一定受得住呢。”
墨風也跟著笑笑。
林錦嫿則是卸下了心上一塊大石頭,只道:“去收拾吧,明日一早出發。”雖然戰事暫時告一段落,但也不錯了。起碼她跟孩子還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不必像這樣提心吊膽的躲藏著。
幾人立即應下去辦了。
倒是走時,墨月的臉上還帶著些擔心。
林錦嫿知道她是在記掛著常青,只道:“等安定下來,我再安排人回一趟西夏。”就算不為常青,也要知道長孫祁燁現在的狀況。照之前高稟的說法,衾息下了藥讓長孫祁燁陷入沉睡了,也得想個法子讓他醒來才好,不然西夏一直落在江太後的控制裡,絕不是一件好事。
她看了眼的太陽慢慢西垂,染紅天邊一片雲彩,心裡敞亮不少,剛好酒兒抓著她的衣袖,咿咿呀呀又朝她笑起來,讓她心情頓好,立即抱著孩子逗弄起來。
第二天一早,她便讓人準備好馬車,徑直往南疆的都城去了。
沿途過去,現在都是她的地盤了,所以行程絲毫沒有阻礙,一路到達南疆都城。
林錦嫿還是第一次來這都城,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繁華一些,加之才歸降,都城的百姓們不怎麼受影響,每日該幹嘛還是幹嘛,所以四處都能看到挑著東西販賣的小販,也偶爾能瞧見流民。
“這兒的流民倒是少呢。”墨花道。這兒好歹是都城,而且才經歷過大戰,流民這麼少,反而讓她覺得奇怪。
林錦嫿看了眼,的確如此。街道兩邊都收拾的很幹淨,流民們都蜷縮在角落裡……
正看著,便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侍衛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一鞭子抽在那蜷縮著的流民身上,怒道:“臭乞丐,滾出城去,不知道新皇即將登基,不允許你們這些髒東西留在都城嗎?”
“大人饒命,我們實在是餓的沒法子了,我們好些天沒吃過東西了……”那瘦弱不已的幾人連忙縮著脖子跪地求饒,但那侍衛卻是不依不饒,又是幾鞭子抽打下來,其中一個直接就被打暈了過去。
林錦嫿微微皺眉,看了眼同樣憤怒的墨花,道:“去看看。”
墨花立即應下,提步便下去了。
她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便抓住那侍衛還要揮動鞭子的手,怒道:“你這是要活活打死他們?”
“你是誰?”那侍衛見她穿的不錯,不敢輕易得罪,問道。
“你管我是誰?誰讓你來驅趕流民的,你可知道假傳聖旨是死罪!”她不信王爺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你到底是誰!”那人彷彿被激怒,嗓門一下子高了起來,帶著咄咄逼人之勢。
墨花冷哼一聲,拽下他的鞭子扔在一側,便扭頭看著那幾個流民,從袖子裡抽出一錠銀子給他們道:“你們先去賣身好衣裳,吃飽飯再走。”
“多謝姑娘……”
那幾人連忙跪地求饒,便見那侍衛氣得直接拔出了劍要動手,哪想劍還未完全拔出來,墨花抬腳就給他踢了回去,而後便將他一腳給踹開了。
墨花冷冷睨著他:“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是故意要壞了新皇的名聲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