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林錦嫿淺笑道。她並非嬌弱女子,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這兩世她看過背過的兵書也不比趙懷琰少多少了。出身將軍之府,她沒有道理做一個嬌嬌小姐,作為懷琰的妻子,她也不能治只做一個永遠要他保護呵護的弱女子,她要有跟他並肩的能力!
高稟見她這般篤定,也知道自己是勸不下了的,幹脆不再多說。
當夜,攝政王府的人幾乎都沒睡,各種東西都要準備齊全。
而趙懷琰手底下的兵也全部在之前駐守的地方,此番出征,他振臂高呼,便是萬兵相護!
第二日,長孫祁燁來送行時,瞧見一身紅色騎馬裝的林錦嫿,詫異了一下:“攝政王妃也要去?”
“是。”林錦嫿看著他道。
長孫祁燁看著她那雙盈盈發亮的眸子,心下了然,他早就知道的,她這樣的要強性子,怎麼可能甘心在府裡乖乖的相夫教子。而且他也相信,她有勇有謀,絕不會出事的。
他上前一步,看了看目光冷然的趙懷琰,心下微沉,到底沒再往前走,只叫人把赤虹玉拿了來還給了她:“一路保重!”
“是!”林錦嫿拱手行禮。
趙懷琰這才翻身上了馬,林錦嫿也很利落的上了馬,現在她的馬術早已不差,即便行軍苦行她也能熬得住!
趙懷琰走時,看了眼長孫祁燁和跟在他身後的眾臣,只寒聲道:“皇上切記……”
“當斷則斷。”長孫祁燁接下他下半句,兩人相視一眼,均是露出一絲笑意。
趙懷琰這才帶著人策馬而去。
長孫祁燁心裡某處空空的地方好似也填上了一絲暖暖的東西。他看著趙懷琰離開的背影,看著與他隨行的林錦嫿,眸子的紅色也有隱隱消退的跡象。
常青看了眼,還以為看錯了,想要再看時,弦月卻帶著赫連璟上了前來。
“皇上,臣有事稟報。”
“皇姐可入宮再說。”長孫祁燁說罷,轉身要走,便聽她道:“南疆如今蠢蠢欲動,臣欲親自帶兵,去往南疆討伐!”
赫連璟沒出聲,神色淡漠的跟在她身側。
她連自稱都是‘臣’,可見她根本沒把他當回事的。
但弦月此番話一落,眾臣便都低低議論起來。現在若是討伐南疆,不是逼南疆投靠錦朝麼?若是如此,剛出征的攝政王就危險了,而且南疆若是真的和錦朝達成合作,西夏能贏的把握真的微乎其微了。
長孫祁燁微微皺眉,睨了眼赫連璟:“赫連將軍,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臣覺得弦月公主說的有理。”他淡淡道。
弦月未出聲,只盯著長孫祁燁。
長孫祁燁眉心微擰,他自然不會由著弦月這樣胡鬧,只道:“這件事從長計議。”說罷,直接轉身離開了。
弦月還要再叫他,卻被常青攔住了。
常青站在她跟前,笑道:“公主殿下,現在在你面前的不再是七皇子,而是皇上,皇上說從長計議,便是從長計議。”
弦月手心微緊,嘴角淡淡勾起:“好,那就從長計議。”長孫祁燁也想坐穩這皇位麼,他的能力,他的心性,他行麼?
她冷淡睨了眼常青,直接轉身離去。
赫連璟也跟著要走,常青忽然叫住了他,道:“赫連將軍。”
“常侍衛還有何事?”他轉過身淡淡道。
“你為何要幫弦月公主,難道連你也不知道現在進攻南疆,會是什麼後果麼?”常青問他。
赫連璟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悽涼一笑,沒有說話,提步離去。
後果與他何幹呢?他這輩子都是為了弦月,曾經付出了十幾年,如今即便不愛了,卻佔了她的身子,還娶了她,他早已經無路可退了。
從皇宮離開,弦月早已坐著馬車走了,他便一個人牽著馬車在路上慢慢走,不知不覺,竟又走到了曾經的長樂公主府後巷。
他還是很懷念那壇酒的味道,懷念那屋頂上俯瞰京都的風景……
可他是個膽小鬼,只敢懷念而已。
長樂公主府的後門忽然被人拉開,赫連璟驚喜看過去,便見一個小廝探出了頭。瞧見是他,笑道:“赫連將軍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