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還能怎麼辦?他現在是太子,既然喜歡結黨,朕就讓他結,可別營私才好。”皇帝笑完,才沉沉呼了口氣,問道:“她可查到了?”
“統領大人有了訊息。”
“說。”
貴喜猶豫了一下,看他沉下的臉,這才道:“茵嬪娘娘現在是西夏備受恩寵的江妃,聽聞她生下的七皇子如今已經被封為太子,不日許是就要登基為帝了。”
“江妃?”皇帝覺得心口微痛,想起記憶裡那個完美的茵兒,他仍舊有愛意,可是如今的江妃……
“是,聽聞寵冠後宮,無人能及。”貴喜繼續道。
“難怪懷琰會幫西夏攻打我錦朝。”皇帝冷笑一聲。
“聽聞當初的太子妃林錦嫿,也沒死,已經得西夏皇帝賜婚,很快就會嫁給鉞王,為鉞王妃。”
皇帝這才猛地坐起身子來:“如此說來,當初那些人,一個都沒死?”
“這……”貴喜看他發怒,不敢再說。
皇帝卻只是冷笑起來:“好啊,真是有本事。朕怎麼就這麼小瞧了她呢,居然還給了她一條活路。”
貴喜不敢出聲,便又聽皇帝一拳頭砸在了桌案上:“現在連徐泊山也被送走了,如今都走出錦朝的境內了吧。這主意是太子提的,難不成太子一早就跟林錦嫿趙懷琰勾結在了一起,要來謀奪朕的江山麼?”
“皇上息怒。”貴喜見他渾身已經溢位殺氣,知道不好。
果然,皇帝冷眼盯著他,寒聲道;“立即把禁衛軍統領文淵叫來!”
“是。”貴喜忙不疊退下,不多會兒,一個跟前統領文孝長得有些相似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屬下文淵,見過皇上。”
“朕命你即刻前往西夏,將徐泊山攔截下來。並傳旨下去,召徐程青入京,全錦朝搜捕徐家人!”皇帝怒氣沖沖的吩咐道,但也因為大怒,一陣眩暈也猛地襲來,讓他差點暈了過去。
文淵看他不對勁,還要起身問問,皇帝只將他打發了下去,狠狠錘了幾下桌子,沉沉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他沒想到,他提到茵嬪的反應很快傳回給了江妃。
江妃本是本是在拿著密信在沉思什麼,聽到他的反應,難得笑了起來:“他很生氣?”
“是。”
“他也會生氣麼,反正當初也是他殺了我,何必還要生氣呢?”她笑容漸冷,才只是知道而已呢,聽聞他現在蒼老的厲害了,不知道現在依舊貌美的自己出現在他眼前,他會是什麼反應。她真是期待啊……
她起身走到銅鏡前,端端看著銅鏡中依舊好看的自己,嘴角揚起,就連眼角的細紋都是美的。
外面的嬤嬤進來,瞧見她面上的笑意,撿起一旁的簪子給她簪上,輕笑:“娘娘仿若還是當年十幾歲的模樣,奴婢卻是老了。”
“韶華易逝,都會老的,只會這張臉我精心養著而已,它還有用處的。”說完,才道:“你這樣匆忙過來,有何事?”
“弦月公主的人說,她抓到林錦嫿的軟肋了,但她要先出宮。”嬤嬤道。
江妃淺笑,堂堂弦月公主,也會被困在這金絲籠裡麼。
她起了身,緩步往皇帝的宮殿而去。
等到時,見到靠在椅背上睡著了的皇帝,他的頭發好似一夕間全白了,依舊能看到年輕時的俊朗,但現在只剩下疲憊和老態。
“娘娘,皇上睡著了。”公公過來輕聲道。
江妃淡淡看著他,呼吸均勻卻極淺,彷彿下一刻就要停止了一般。
她沒走,好不容易能進來,若是走了,下次他又不會見自己了。
她就這樣站著,直等到小半刻後皇帝醒來。
“愛妃來了。”皇帝沒去看她,只讓一側的公公去倒了茶來,喝過後才抬了眼看她。
“皇上身子可好些了?”江妃走過來,親自又替他續了茶,才問道。
皇帝看著她倒茶的手,一樣的嫩若纖蔥,跟年輕時一樣。
他笑笑:“好些了。”
江妃看他不問自己來的目的,幹脆道:“此番過來,臣妾是想請皇上放了弦月。弦月是您最寵愛的女兒,您怎麼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