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知道他是指什麼事,只笑道:“看著不像是。江妃娘娘很坦蕩。”
“她永遠如此,所有的情緒都埋藏的極深,不過朕快不行了,有些事要加快了。太子不中用,廢了他,興許還能保住他一條命。”皇帝說罷,便嘆了口氣,沉沉閉上了眼睛。
林錦嫿這廂剛哄完孩子睡覺。
兩個孩子她還沒取大名兒,倒是剛巧這兒的大戶想法設法竟送了南洋貨商帶來的葡萄酒來。
阿寶傷好了些後,便強撐著跟徐程青一道趕過來了,正商量著乳名的事兒呢,林錦嫿笑道:“剛巧送來了葡萄酒……”
“葡萄是個好東西,奴婢以前聽人說過呢,紫色的圓圓飽滿的一個,一咬滿嘴的汁兒呢。”阿寶小聲說著怕扯動傷口,說完,還不忘嚥了咽口水。
“那不若一個叫葡萄,一個叫……”
“葡萄汁。”阿寶繼續咽口水。
一旁的乳孃差點笑出聲來,林錦嫿也是笑彎了眼睛,道:“既如此,哥哥叫葡萄,妹妹叫酒兒,這瓶葡萄酒今兒就慶祝咱們順利取了乳名。”
阿寶都快望眼欲穿了。
不過她身上有傷,林錦嫿只讓她喝了一點點,剩下都給了她拿走了。
孩子什麼也不懂,睜著大眼睛左看右看,又睡了過去。
等孩子被乳孃抱走後,徐程青才鄭重道:“錦嫿,此番你必須跟我回錦朝去,回去我可以讓你住在豫州以前徐家的老房子裡,或者奔波些去尋昭昭,但絕不能留在這裡。孩子還小,你又是個弱女子,若是在被人算計上怎麼辦?”
林錦嫿也一直在想這一點:“我想先把孩子送走。”
“送去哪兒?”
“父親身邊,也不會太久,等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我就會把他們接回來的。”現在自己身邊危機四伏,她根本沒有能力還保證能讓孩子一定會萬無一失。
“可是……”
“表哥放心,父親雖然莽撞,但哥哥和汝嫣卻是心細的,有他們照顧我也很放心。而且去他們身邊,總比在我這兒好。“林錦嫿溫柔笑著,她才生下的孩子如何捨得,但是不得不這樣做。
徐程青看她早已想好,也只得嘆了口氣:“我親自護送葡萄和酒兒過去。”
“那你在錦朝的官職……”
“罷了,皇上一直留我在江南,根本沒有把我調回京城的意思,估計也不會發現我不在,而且就算發現了,也頂多是瀆職而已,丟了那頂我本就不喜歡的頂官帽子也無妨。”
林錦嫿也知道現在只能這麼辦了。若是她親自去送孩子,興許會把危險一併帶過去。
兩人正說這話呢,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輕呼。
她忙起身看去,便見長孫祁燁已經出現在了院子裡,身邊跟著常青。
“阿慕。”他朝著坐在窗邊的人影喚道。
林錦嫿皺眉:“殿下,我說過……”
“外面來了官府的人,你現在必須跟我走。”長孫祁燁道。
林錦嫿心中一緊,官府的人?難不成是弦月要用這種法子帶自己回去嗎?
她回頭看了眼徐程青:“表哥先去看著葡萄和酒兒。”
“好。”徐程青二話不說立即去了。
外面守著的婆子也急急趕了進來,道:“夫人,他們忽然闖進來的。”
“無妨。”林錦嫿安慰一句,便起身走到了門口,看著院子裡站著的人。他臉上冒出不少青色的鬍渣了,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寫滿了疲憊,彷彿很久未曾入眠了一般。
“七皇子,我不會跟你走的。”
“阿慕!”長孫祁燁的拳頭微微握緊:“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林錦嫿也覺得歉疚,但那時只是為了避免他給自己灌下墮胎藥的權宜之計。
常青在一旁也道:“阿慕,七皇子為了過來,已經克服不少困難了,現在離開皇子府根本無法入眠也不曾來找過你,但今日的確是事出意料,你就跟我們走吧。”
他才說完,外面便傳來了整齊的跑步聲,而後便聽得一男子道:“裡面住的夫人可是姓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