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經……”
“你以為和親之事這麼簡單麼?況且到現在他都沒能克服當年的陰影,就憑他的心性,如何能爭。”江妃提起長孫祁燁,眸中也只有淡漠,對於這個兒子,她有心保護,但他卻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即便是她這個母妃也進不去,讓她十分受挫。
弦月見她竟然如此說,也不再多問,轉身便走了。
只不過七皇弟想要跟南疆聯姻,是想獨佔南疆的勢力,跟懷琰來爭嗎?只可惜,他一輩子也爭不過。
長孫祁燁就站在江妃的宮外,弦月出來時瞧見他,還淺笑:“七皇弟來請安麼?”
“有些事情,你們非要做的這麼絕麼?”長孫已經知道,那日的刺客就是她們安排的,是他們殺了阿慕。
弦月看他好似對自己生氣了的樣子,唇角冷冷勾起:“七皇弟,你為了一個才認識不過幾日的女子,要跟皇姐和江妃娘娘生了嫌隙嗎?”
長孫祁燁拳頭緊握,弦月見他不說話,只冷淡轉身離去,卻聽他道:“皇姐,你們永遠以為我只是一個躲在角落偷偷舔傷口的無知孩童嗎?”
“難道不是嗎?”弦月回頭略有幾分諷刺看他:“不過七皇弟,皇姐可以告誡你一句,你只要安安心心做你的七皇子,依然可以備受寵愛榮華富足的過完這一生。”
長孫祁燁冷笑一聲:“你自以為了不起,能看透我嗎?”
弦月聽著他反駁的話,聽著他的諷刺,臉上的笑意終於徹底淡了下去:“江妃娘娘要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若是你敢出手破壞,就算你是她親生的,也該知道後果是什麼吧。”
長孫祁燁沒出聲,直到看著弦月從眼前消失,才沉著臉往皇帝的勤政殿去了。
江妃其實知道他就在宮外,也知道了他跟弦月的對話。
旁的嬤嬤道:“娘娘,您是不是要管一管?”
“他若是真的有野心,也就罷了,可居然只是為了個區區女人而已。”江妃帶著些諷刺的說完,才道:“吩咐下去,加倍人手,搜查林錦嫿,一旦找到,殺無赦。”
“是。”嬤嬤連忙應下走了。
勤政殿裡,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七皇子,也只是嘆了口氣:“燁兒,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和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皇子間的爭鬥也會牽扯上他,讓他再無寧日。
“兒臣明白。”
“那若是朕告訴你,你想要的慕白畫,根本還沒死呢?”皇帝說完,捂著嘴重重咳嗽起來。
長孫祁燁卻是愣住了:“沒死?”
“對,就在京都某個地方,她沒死。即便這樣,你也要跟南疆和親嗎?”
皇帝喝了口茶,壓下不適,才問道。
長孫祁燁微微皺眉:“兒臣……”
“不必急著回答朕,燁兒,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皇帝說罷,便打發他出去了。等他一走,他便一口血吐了出來,倒在了榻上。
長孫祁燁尚不知道身後發生了這等事,他一路走出皇宮,心裡的感覺都是複雜的。阿慕沒死,那常青找回來的屍體,難道是她故意弄的,她為的就是要瞞天過海逃出去嗎?
常青等在宮門口,見他面色十分不好,擔心的上前道:“七皇子,您怎麼了?”
長孫祁燁看了看他,到底沒把阿慕沒死的事告訴他。
常青看他堅持不說,也不好再問,想到今兒方伯的異常,又怕是自己猜錯了,便也沒出聲。
只是二人才準備上馬車之前,忽然又人八百裡加急傳來捷報,常青一瞧,再見七皇子,果然七皇子的臉都黑了。
趙懷琰取得了勝利,他一定也不想看到。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忽然有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靠近了來,跟長孫祁燁恭謹行了禮,才道:“七皇子殿下。”
“你是誰?”
“是跟您差不多身份的人。”鬥篷裡裹著的男人淺笑道。
長孫冷嗤一聲:“裝神弄鬼,常青,殺了他。”
“七皇子就不讓引林錦嫿出來麼?不,或者說叫她慕白畫。”男人淺笑道。
“你到底是何人?”常青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劍,宮門口守著的侍衛也立即圍了過來。
男人卻只笑道:“我有一個法子,能保證林錦嫿會被引出來,就看七皇子願不願意一試了,若是不願意,便罷了。”男人說完,轉身就要走,長孫祁燁卻叫住了他,揮退了圍上來的侍衛,寒聲道:“什麼辦法?”
男人轉過頭,陰冷一笑:“萬無一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