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敞沒抬頭,也沒發現他的異常,趙懷琰卻是惱了起來:“往後誰也不許再提太子妃三個字,明白嗎!”
“是!”
眾人齊齊應下,也能感受到他渾身瞬間冒出的戾氣。
魏敞覺得奇怪,但還未抬頭,趙懷琰已經走了,西夏的人也立即拆了他身上的盔甲和武器把他給趕走了。
趙懷琰回到自己的營帳,看著營帳內燃燒的火盆,火苗一下一下跳躍,讓他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的疼。
他一點也記不起來關於太子妃的事,甚至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他都記不得,只知道一提到她,自己便心痛如絞。
趙懷琰便是西夏鉞王這個訊息,很快便傳開了,但大多數人只以為這二人只是長相相似罷了,畢竟堂堂錦朝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變成西夏的王爺?
不過普通人不信,皇帝卻是相信了。
“立即派人去西夏查茵嬪的訊息。”懷琰能成為西夏鉞王,一定是她的功勞。那她還活著?她還恨自己嗎?
皇帝孤單的坐在養心殿裡,安公公不在了,身邊沒有說真心話的人,新招來的妃嬪們也一個比一個會耍心機,讓他厭惡,唯獨底下仿若提線木偶一般冷漠的熊霖雨還讓他能說幾句真心話。
皇帝看著一身華服坐在底下臉色木然的人,起身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巴,冷笑:“你就這麼恨朕?”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哈哈,那照你這麼說,跟朕不共戴天的人可多了,你何時見朕怕過?”
熊霖雨沒出聲,皇帝便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最後才冷聲道:“你別以為朕不敢殺你,但你若是敢自盡,你那個還茍活於世的娘,朕一定不會輕饒了的!”他才說完,緊閉的宮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他扭頭看去,見是軒王,面色沉了下來:“私闖養心殿,你就這麼不知道規矩!”對於這個蠢兒子,好利用是好利用,就是太蠢了!
軒王忙嚇得跪在地上,才道:“請父皇恕罪,是兒臣的人查到了趙傾的蹤跡,他好似收買了不少朝廷官員,打算逼父皇退位呢。”
“退位?”皇帝輕嗤一聲:“就憑他,也配麼?”說罷,將熊霖雨扔到一側,才寒聲道:“既然是你的人查到的,朕就命你去處置了他,收買的大臣你暫時不必動手,朕會親自來處理!”
軒王眸裡光芒一閃,點點頭,便立即退下了。
但現在的趙傾卻並沒有做軒王所說的事,他的心思全部在西夏和趙懷琰身上。
“真是有趣,他竟然完全忘了自己的軟肋。”一處秘密宅子裡,趙傾冷笑起來。
“那您覺得怎麼辦?若是由著他不斷帶兵攻打錦朝,很快周邊國家也會將錦朝瓜分完的,到時候您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一旁的男人急道。
趙傾看他一眼,輕笑:”這麼著急做什麼,錦朝乃是大國,傾覆也不是一夜之間的事,更何況趙懷琰只是忘記了她而已,想法子叫他再想起來不就行了?”一個沒有軟肋的人,折磨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您的意思是……”
“你繼續搜查林家其他人的下落,我去一趟西夏,西夏的人來信說,林錦嫿已經到了,此番去,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能躲在弦月和江妃的眼皮子底下。”趙傾說完,起身便走了。
孫侍郎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為何他覺得九皇子並不是想要這江山,而是純粹的要跟趙懷琰爭高低呢。
林錦嫿還不知道趙傾也要來尋自己了,但卻熬了這幾日後,見到了悄悄而來的墨月。
墨月看著面前氣色還顯得虛弱的人,當即便跪下了:“都怪奴婢護主不周,才叫您吃了這麼多苦,奴婢該死!”
“也是我自己疏忽了,你先起吧。”林錦嫿坐在暖榻邊放下手裡的書淺笑道,等她起了身,看她雙手都已經皴裂了,知道定是快馬加鞭而來的,才問道:“此番是你一個人過來的?”
“青山寨的人奴婢帶了一小部分來,怕入京後引人注意,先都安排在城外了。”墨月道。
墨雪點點頭,看她問道:“你們可曾查到了墨風的訊息?”當初自己跟她分開後,便失去了聯系,至今也不見她。
墨月搖頭:“奴婢查過,不僅墨風,還有高侍衛也不見了,彷彿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青山寨怎麼也找不到。”
林錦嫿微微皺眉,按理說兩人若是還活著,一定會想法子跟青山寨聯絡上,難不成已經出事了麼?
正想著,外面阿寶忽然跑了進來,道:“主子,七皇子府有動靜了。”
“說。
“南疆此番來人要跟西夏和親,七皇子主動要求和親。”阿寶道。
林錦嫿皺眉,長孫祁燁看起來不是醉心權力的人,之前也看得出他並不喜歡與人交際,此番怎麼忽然要跟南疆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