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一路被長孫祁燁拉到了房間,才見他猛地一下關上了房門。
林錦嫿心中微驚,難不成他要霸王硬上弓?
長孫祁燁冷著臉半晌,才終於松開了她,雖然看著她迷濛的眼睛和微腫的紅唇,他也生出一股沖動,但到底忍了下來,只冷淡道:“你既是我的下人,就不要再跟其他人糾纏不清,我不管你喜歡女人還是男人,你跟誰走都好,就是不許跟鉞王,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明白嗎?”
“是。”林錦嫿看出他對趙懷琰的恨意,應下。
長孫祁燁這才轉頭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諾大的空間裡,只有一把凳子和他一個人,孤寂的好似要被這黑暗吞噬了一般。
林錦嫿不明白,江妃的兒子都是如此孤單的嗎?長孫如此,懷琰也是如此。
她抽出火摺子,將一邊的蠟燭點燃,才默默站在了一側,打算等長孫氣消了,再問問他給自己下藥的事,是不是隨口胡謅的,否則傷及孩子,她管他是不是懷琰的親弟弟,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可就這樣等到大半夜,她本就懷著身孕,站了這許久,臉都白了,才忍不住道:“七殿下,我能不能……”
“有暖榻,睡暖榻上。”長孫祁燁看著站在燭臺邊的他,以前自己總是這樣坐一夜,無人敢來,從小到大,早已經習慣了半夜被孤單撕咬的感覺,但今晚他一直在這裡,似乎也不錯?
林錦嫿沒工夫跟他客氣,趕忙去了暖榻,合衣進了被窩。
被窩很暖和,被子還帶著些清香,聽著屋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聲,她眼前又浮現了方才懷琰一臉氣急敗壞問她給他下了什麼毒的樣子,情不自禁笑出聲來,就這樣想了好一會兒,才沉沉睡去了。
長孫祁燁看著裹著被子的人,聽著他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心中疑惑,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呢?
等到天色將明,他才慢慢走到暖榻邊,看著半個腦袋都悶在被子裡的人,眉梢微挑,掀開了被子打算叫他起床,手才扯了下被子,原本熟睡的人瞬間就驚醒坐了起來,眼睛裡寫滿了警惕和殺氣,渾身都是防備狀態。
長孫祁燁微微一怔,他長發散落在身後,雖然滿眼警惕,但因為捂在被子裡睡,臉也紅撲撲的,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嬌憨的女子。
“你——”
“殿下要做什麼?”林錦嫿寒聲道。
“日上三竿了。”長孫祁燁道。
林錦嫿這才朝外頭看了看,果然已經天亮了,這才輕咳兩聲,忙道:“草民做噩夢了。”林錦嫿連忙從床上溜了下來,迅速綁好了頭發。
長孫祁燁看他的目光微深,才聽她道:“殿下昨兒說給草民下了藥……”
“沒有。”
“那翠嬸兒。”
“應該在家裡等你回去。”長孫祁燁嘴角噙著笑意說完,便提步走了。
林錦嫿這才長長舒了口氣,不過翠嬸兒應該已經聯絡上那茶肆的人了,茶肆的人可是知道自己被擄來這皇子府了?
她得想個法子把訊息送出去才好。
等了兩天,她都沒等到機會,直到第三天,方伯要休假回家半日,林錦嫿才終於攔著他道:“方伯,你幫我這一次,我就不煩你了,不然明天開始吃你的喝你的還住你的……”
“喲喲喲,你個男人,要不要臉。”方伯一張老臉氣得通紅,一把接過林錦嫿拿來的信,吹鬍子瞪眼的看了他眼,才道:“我幫你送去就是。”
“多謝方伯。”林錦嫿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笑眯眯給了信後,才轉頭拿了個小包袱來,裡面放著這些日子長孫賞下來的各種蜜餞和難得一見的水果,酸果子她自己留了些,其他都放進了包袱裡遞給了方伯,笑道:“你家不是有個小孫女麼,這些拿去給她吧,就當我孝敬您提攜的。”
方伯瞥了眼包袱,再瞧瞧他,輕哼了聲,接過包袱便走了。
林錦嫿也鬆了口氣,希望方伯能順利把東西送去
不過她的動作肯定是瞞不過長孫祁燁的,聽常侍衛說完這些後,才道:“去查查,他到底什麼身份。”
“聽聞最近有不少錦朝人過來了,四處在打聽一個年輕女子的訊息,而且弦月公主和赫連將軍好似也在追查這女子。”常侍衛道。
“區區一個女子也勞他們費這麼多心思。”長孫祁燁表示不屑,而後才道:“先去查查阿慕的身份,若是沒問題,去官府給他重新弄文牒,往後他就是七皇子府的下人了。”
“若是這個阿慕來路不正怎麼辦?”常侍衛有些擔心:“而且屬下總覺得他是沖著鉞王殿下來的。”
“若是來路不正……”長孫祁燁想起昨晚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眸色微黯:“那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