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眉梢微挑,這套路,果然來了……
“不必了,小病而已。”林錦嫿拿出天明珠給夜生攥著,而後便見他手背上的赤紅迅速消退了。
那婦人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東西?”
夜生輕哼一聲:“想要錢,來衛國侯府取。”說罷,牽住馬跟林錦嫿道:“我們先回去。”
“嗯。”林錦嫿點點頭,才看了眼那滿眼是淚咬著牙不出聲的孩子,又看看那婦人,道:“把孩子帶來,否則你一個銅板也拿不到。”說罷,才跟夜生一道離開了,旁邊圍觀的人只紛紛議論起她那顆珠子來。
等走遠了,夜生才不解道:“為何一定要帶那孩子來?”
“那孩子不是婦人的孩子。”林錦嫿並未多說,但她肯定如此,親生母子出來騙錢,不會是這個狀態。
話未說多久,就到了侯府門口,府門口的人初瞧見夜生,還未認出來,而後才忙欣喜道:“快,世子回來了。”
底下的人立即去傳訊息了,夜生神色只是淡淡。
西夏的宅院格局跟錦朝差不多,只是溫暖的天兒讓這滿院子都是盛開的花,不過才入了門不久,就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跑過來了,笑道:“哥哥,你覺得我穿成這樣可好?今兒七皇子要在百草園設宴呢,我這樣去會不會讓他多看一眼?”
“不好看。”夜生略帶著幾分怒意說完,才轉頭跟林錦嫿道:“我讓人送你去休息,遲些我們再說。”
林錦嫿發現夜生一回侯府便好似變了個人似得,也不多計較,點點頭。
等跟著下人到了廂房,才忍不住問道:“這位七皇子,真的是皇上親生的嗎?”
“那是自然,雖然極少露面又神秘,但七皇子是自小就是文武雙全,跟皇上長得也極像,除了一雙眼睛是赤紅色的以外。”丫環說起這話時,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林錦嫿卻更加覺得奇怪,赤紅色的眼睛,極少露面,難不成只是另外一個跟懷琰極其相似的人?之前懷琰說,茵嬪被西夏的皇帝所救,那她現在在西夏是什麼身份?
她看著殷勤收拾的丫環,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半夏。”她笑著回身行了禮,才道:“往後就是奴婢貼身伺候公子了,公子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奴婢說。”
林錦嫿看她望著自己時一雙灼灼的眼睛,驀然回過神,自己現在還是男裝打扮呢。
她笑笑:“我有需要會通知你的,不過半夏,你可聽過茵嬪這個名字?”
“茵嬪?”半夏皺眉搖頭。
“那十幾年前,你們皇上可有拿弦月公主的命,救過一個女子?”林錦嫿又道。
半夏皺眉想了會兒,又溜到外頭跟掃地的婆子問了問,這才回頭來道:“有一個,不過不叫茵嬪,是如今的江妃呢,當年這事兒傳得很廣,因為陛下召集了全西夏最好的大夫前來,才勉強救活的。”
“江妃……”林錦嫿記得之前擄走自己的人,也姓江,那個眉宇間帶著幾分熟悉感卻又美貌非常的婦人,難道她就是茵嬪?
“慕公子,怎麼了?”半夏不解道。
林錦嫿化名慕白畫,聞言,只笑笑:“沒事,想起一些舊事罷了。七皇子便是這位江妃所生嗎?”
“那是自然,七皇子從小天賦異稟,就是對女子不大喜好,也不知是不是斷袖,此番皇上為了給他選妃,已經打算全西夏甄選了。”半夏捋了捋垂在身前的頭發,正好洗澡水已經抬進來來,她才忙上前羞答答道:“慕公子,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不必不必……”林錦嫿連忙倒退半步,才道:“我喜歡一個人沐浴,要不你先下去歇會兒吧。”
半夏以為他是害羞,也不勉強,只曖昧看了他一眼,便小心退下了。
林錦嫿鬆了口氣,反鎖了房門後,才兀自解了衣裳泡到了浴盆裡去,溫熱的水漫過脖頸,好似所有的疲乏都解了一般。
但這個江妃到底要做什麼?故意傳出自己已死的訊息刺激懷琰,如今又想利用這次選妃動什麼手腳麼?
她想不通,沉沉看著屋頂,慢慢沒入水中。
等她沐浴好換好衣裳,也要出門了,今日聽那小姐的意思,這位七皇子會舉辦宴會,一定會露面,她要去確認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懷琰,如若不是,那真正的懷琰又在什麼地方。
她換好侯府準備的灰白色長衫,外罩一條黑色輕紗外袍,腰間掛著一塊白玉,一頭青絲用一支玉簪全部挽起,但她的脂粉卻不見了……
正想著,房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之前那小姐便走了進來,瞧見她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而後便羞紅了臉,忙道:“慕……慕公子,是半夏說,你也想去宴會,所以我才來的……”
“不妨事。”林錦嫿瞥了眼銅鏡裡的自己,面板白皙細嫩,瓊鼻櫻唇,難道真看不出自己是個女子?亦或是他們就覺得自己男生女相,只是個過於清秀的男子?
她試探了一下,道:“就你我二人去嗎?孤男寡女……”
“還有半夏和丫環們都會跟著的,哥哥被爹爹叫去了,我便沒通知他。”她說完,還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樣,林錦嫿知道她還是把自己當男人了。也好,省的她多費唇舌。
不多會兒半夏也進來了,瞧見林錦嫿彷彿變了個人似得,也跟著輕撥出聲:“慕公子,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