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看了看她的肚子,笑起來:“心嬪娘娘一定能有辦法的。”說完,朝她微微行了禮,便提步走了。
心嬪一時看不懂起來,這個江陽,明知道大難將至還能如此鎮定,還要坐實自己蠱惑君上的佞臣之名,他若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不過,若不是知道茵嬪死了幾十年,她都要懷疑,他是茵嬪派來的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想著趙闞的應諾,現在她似乎已經沒得選了。
神武門處。
熊霖雨的貼身宮女紅杏領著兩個低眉順眼的宮女跟著徐昭昭一道出來了。
到了神武門前,便聽她跟那兩個宮女訓斥道:“你們跟永樂郡主拿了貴人要的東西後就趕緊回來伺候,可別耽擱了。”
守著的侍衛朝她們瞥了眼,道:“紅杏姑娘,難不成她們要出宮去?可曾有皇上的旨意?”
紅杏立即拿了一個沉沉的荷包塞在他手裡,拉著他的手道:“是貴人想給皇上準備個驚喜,剛巧徐府就有貴人要的那輕紗羽衣……”紅杏話說一半,臉蹭的一下羞得通紅,趕忙松開了他的手不好意思道:“貴人要去徐府拿些東西,您就通融通融。”
侍衛看著紅杏這嬌羞的小臉和她方才拉著自己的樣子,心下微動,那輕紗羽衣是幹嘛用的,他去花樓也見過。至於心貴人要如此討好皇上,似乎也無可厚非。
聞言,只輕咳兩聲,道:“紅杏姑娘也別讓我們為難,去了最好半個時辰內就回來,不然宮裡查到丟了人,我們兄弟可是要吃罪的。”
“自然。”紅杏睜著含情脈脈的眸子朝他看了眼,才轉頭跟那兩個宮女訓斥道:“你們快去快回,別耽誤了事兒。”
“是。”兩個宮女連忙應下。
徐昭昭這才昂首淡定的帶著兩人出去了。
等走出神武門,還能感覺到身後那些侍衛的注視。
徐昭昭腿都有些軟了,眼看著馬車還有那麼遠她就有些絕望……
“昭昭。”
她正憋著氣之時,一道清朗的男聲傳來,而後一輛寬敞的大馬車便跑到了她跟前。
車簾掀開,徐昭昭看到裡面穩穩坐著的冷靜少年,一顆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裡:“袁紹,你怎麼來了?”
“剛好路過。”袁紹淡淡說完,看了眼她身後的人,淡定道:“宮裡來的,去後面馬車坐著吧。”
“是。”那二人行了禮,便轉身去了,走時,其中一個腿一軟還差點跪在地上,好在一側的人將她扶住。
“阿寶,別怕,沒事了。”王汝嫣將她扶住後才低聲道,等上了跟來的青帷小馬車,兩人才沉沉呼了口氣。
袁紹瞥見那些侍從們已經要朝這兒走過來,只跟徐昭昭道:“別著急,慢慢上馬車。”
徐昭昭看著他冷靜的樣子,也跟著鎮定了些,這才端著永樂郡主該有的架子,緩緩往自己的馬車去了。
袁紹瞥了眼靠近的侍從,淡定的放下了車簾,才跟車夫道:“約了的飯局別遲了,走吧。”
“是,公子。”車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鎮定的甩動鞭子,便趕著馬車走了。
過來檢視的侍從見此,也不再多疑,等馬車都走了後,才也轉身走了。
等到馬車遠離了皇宮,王汝嫣才長長舒了口氣,到了吟香樓把阿寶放下後,便直接趕去了徐家。
到時林錦澄也在,舊,林不過兩人卻並未敘錦澄直接安排她出了京城,便跟朝廷遞了要辭官去為母守墳的摺子,但徐昭昭就不那麼鎮定了,回到徐家後直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你們快去救錦嫿姐姐,皇上讓她去陪葬……”
徐泊山早知道訊息了,但他們勢單力薄,根本不能明面違背皇上的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在這個時候觸怒皇帝。
“墨風墨雪已經帶著人出城去營救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怎麼去違抗皇上,而是自保。”徐泊山說完,看了眼跟來的袁紹,道:“袁公子,袁家何時離京?”
“爹孃早已準備好了。”袁紹道。袁家不參與朝廷爭鬥,世子妃夫婦更是早已只求自保了,若不是袁紹堅持再等等,只怕早已經走了。
徐泊山嘆了口氣,鄭重看著他道:“那我將夫人和女兒託付給你,可行?”
袁紹看了眼淚眼盈盈的徐昭昭,淺笑:“也早已備下了昭昭和徐夫人的馬車,隨時可以出發。”
“好。”徐泊山點頭,徐昭昭卻是不放心:“那爹爹你怎麼辦?”
“傻丫頭,爹好歹還是一品大員,你哥哥也在江南,皇上不會真的對我如何的,只要你們都離開了,爹爹才能無後顧之憂。”徐泊山看了眼一直在一側默默流淚的夫人,拉著她的手愧疚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