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使臣好似不見您不肯走的樣子。”丫環也很為難:“安公公就在他身邊跟著,說是皇上傳他去見呢,但他非要先見見您。”
林錦嫿聞言,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當初在牢中與他也不算有交集,不過是她給了他一些飯食順手幫了他而已。
看丫環為難的樣子,只得道:“罷了,既然皇上召見,便不必迎他入院子,我去見他。”林錦嫿說罷,幹脆起了身親自往外而去。
朗月寒一直在門口等著,那雨滴打了多少次不遠處那朵黃色的小花他都記得很清楚,直到雨落在紙傘上的聲音愈來愈近,他才轉過了身。
撐著傘獨自走來的女子一身紅裝,眉目清冷,就這樣走來的時候,她周身的雨滴好似隔絕了這世間一切的聲音一般,眼裡唯有她了。
林錦嫿走近了,附近的侍女們才忙行了禮替她接過了傘。
林錦嫿站在廊簷下,看著面前直直望著自己的人,清冷到:“七皇子尋本妃可是有事?”
朗月寒見她紅唇輕啟,是在跟自己說話,眸光微動,抬手在她面前攤開,一顆圓潤的泛著幽光的珠子便出現在了他手心。
“給你。”他開口,簡短的兩個字。
林錦嫿看著他身側的使臣眼睛都瞪大了,知道這珠子必然價值不菲,只道:“無功不受祿。”
“孩子。”朗月寒繼續開口,將手心往前了些:“保護。”
這珠子能保護孩子?
林錦嫿皺眉,但之前使臣說他有口疾,想來只能兩個字兩個字的說話。
可即便為了孩子,她還是不能收:“七皇子,這珠子我不能收……”
“報答。”朗月寒眼裡的欣喜落了下去,微微抿起嘴唇才道。
那使臣知道他這執拗的脾氣,看著氣氛尷尬起來,才上前解釋道:“太子妃,此珠名為天明珠,乃是七皇子自小帶在身邊的,能解百毒。您曾對七皇子有恩,便收下,當了了這樁恩吧。”
林錦嫿看朗月寒眼裡的堅持,想了想,到底叫人收下了,朗月寒的眼裡這才生出些許的笑意。
“七皇子可還有事?”林錦嫿淡淡道。
“沒有。”朗月寒看著她疏離的樣子,不想她為難,說完,便直接轉身走了。
安公公看著這一切,好歹鬆了口氣,在南疆的人都走了後才低聲跟林錦嫿道:“太子妃往後私下可不能再見他了。”他到底沒說出皇帝想拿她換南疆死士的事說出來,現在太子才領兵出城,也不是時候。
“嗯。”林錦嫿點點頭。
安公公笑著行了禮,這才懷揣著一肚子的擔心走了。
等他走了,阿寶也已經回來了,捧回了一個拿手絹抱著的東西。
“這是什麼?”林錦嫿問她。
“是雨貴人讓奴婢給您的,說是皇上每日吃的……”她話未說完,林錦嫿便轉身去看四周,確定沒人,才拿著東西快步回了房間,嚇得阿寶連忙拿著傘跟了上去。
到了房間,林錦嫿將帕子開啟,便見一顆紅色的藥丸,她看了看,拿了些水化開後聞了聞,半晌,才終於冷笑起來,她說哪裡來的道士還真有長生不老之術,原來是這等玩意兒。
阿寶跟在一側繼續道:“雨貴人還讓奴婢告訴太子妃,百裡外發現的大軍,恐怕不是西南王的人。”
“什麼?”林錦嫿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雨貴人說西南王並不是走那個方向過來的對嗎?”
“雨貴人並未說太多,只說百裡之外的人應該不是西南王,這一點皇上也知道。”阿寶一面說也一面感覺到恐懼來,若是皇上知道,那他為何還要太子即日出城去?
“準備筆墨。”林錦嫿的手微微顫了顫,阿寶不敢耽擱,立即備了筆墨,林錦嫿站在書桌前,略一想,抬手便寫了好幾封信來。
她寫完,剛要囑咐阿寶,院子前面便傳來了聲音:“太子妃,林少夫人出事了。”接著便是小跑的腳步聲。
林錦嫿立即跟阿寶低聲道:“這幾封信你想辦法悄悄送去給舅舅,他會知道我的信是要給誰的。”
阿寶也察覺到了她的激動,連忙點了點頭,正好外頭的人也進來了。
林錦嫿看著直直闖進來的人,只當做尋常般放下墨筆問道:“嫣兒出了何事?”
“聽說身子不舒服,皇上已經下令將她接來了,現在就在前廳呢。”丫環看了眼跟在一側鎮定的阿寶,這才道。
林錦嫿手心微緊,一個自己還不夠,皇帝還要把汝嫣也壓在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