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德妃不信:“皇上就算是看在熊家的面上也不會這樣對我的,一定是麗嬪那個賤人用了什麼惡毒下作的手段,才讓皇上這樣對我的!”
“可是……”熊霖雨猶豫看著她:“麗嬪昨日晚上已經死了。”
“什麼?她怎麼可能死呢,就算是落水,也,就是驚嚇過度而死。”熊霖雨道,但她看得清楚,這分明就是皇帝故意為之,把麗嬪的死栽贓到姑姑頭上。
她看著面前失神的人,才道:“姑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已經送信去西南了,爹爹和表哥一定已經知道了……”
“誰讓你告訴他們的!”德妃猛地回過神,怒道。皇上就是忌憚熊家的勢力才不敢把儲位給闞兒,如今自己被貶,皇上說不定就是想借此機會扶闞兒上位,但哥哥一旦沖動,說不定會帶兵殺入京城來,到時候可就什麼都來不及而來。
熊霖雨不知她為何發怒:“姑姑,我……”
“娘娘時辰不早了,您該回宮了。”外面的宮女瞧見天色已晚,今晚皇上說不定還要召幸她,才忍不住提醒道。
“娘娘?”德妃面色微微一白。
熊霖雨眼眶微紅:“姑姑,是皇上她……”
“啪——!”
德妃一個巴掌狠狠打在她臉上,眼神怨毒起來:“狐貍精,皇上是你親姑姑的男人,你怎麼敢……”
熊霖雨何嘗不委屈,還要再開口,德妃已經把她推搡著趕了出來。
“姑姑……”熊霖雨還要再說,德妃卻只看著她年輕貌美的臉,摸著自己日漸老了的容顏,眼神發寒:“我從沒想到,背後捅刀子的人,竟然會是你。”
“娘娘,時辰不早了……”一側的宮女還要提醒,卻被熊霖雨一個冷眼狠狠瞪了去,可這一會兒,德妃已經轉身關緊了房門。
熊霖雨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起來京城的種種,淚緩緩落下,卻只仰起頭忍住,轉頭往永和宮去了。
暗處,宮女見她離開,才趕忙回去把訊息跟薛聞心說了。
薛聞心把玩著寧王府送來的暖玉,聽宮女說完,才笑起來:“原來皇上是要借雨貴人做幌子呢。”說完,將暖玉收好,這才道:“先不必管她,一時半會她也騎不到我的頭上去。”只要自己肚子裡這個孩子還在。
她轉頭看了眼那玉,眸色微深,寧王殿下,我一定、一定會得到你的!
軒王趕回京城的時候,已經到了麗嬪出殯的日子,他也算是個有孝心的,下葬的時候,不顧體統哭了個天昏地暗,讓軒王妃尷尬的陪著哭了一陣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等葬了麗嬪,軒王這才攜妻帶子回宮去跟皇帝請安了。
麗嬪一死,他便彷彿失去了頂樑柱一般,無心再爭奪這些東西了,哪想皇帝問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他想不想要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軒王跪在地上抹完眼淚,整個人都怔住了,軒王妃卻是很高興,悄悄推了推他,道:“王爺,皇上問你的話呢。”
皇帝睨了眼軒王妃,眸光微涼。
軒王怔愣了會兒,才怯怯道:“父皇,兒臣怕沒有那個本事……”
“你母妃不在,你就沒有本事了?”皇帝寒聲道。
軒王聽到他這樣的聲音便忍不住抖了三抖,搖搖頭,道:“父皇,兒臣是擔心……”
“若是朕願意找人扶持你呢?”皇帝又問道。
軒王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父皇這是真的要把位置給他啊!
他抬頭看著皇帝嚴肅的不像是開玩笑的神色,想起上次被打,嚥了咽口水,壯了壯膽子,才點了點頭。
皇帝見狀,這才笑了起來,上前親自將他扶起,道:“從今日開始,你以祭奠麗嬪之名暫住宮裡,但多餘的字,你們誰也不能說出去一個字,明白嗎?”
軒王妃興奮的臉都紅了,絲毫不顧麗嬪才死,忙笑著點點頭。
軒王也跟著點了點頭。
沒多會兒,安公公從外頭進來,躬身行禮道:“皇上,雨貴人來了。”
“雨貴人?”軒王還詫異了一下,不一會兒便見熊霖雨過來了。
熊霖雨姿容跟德妃年輕時的確很像,但德妃是媚,她是冷。
軒王看著這場景,想起一路來聽到的流言,忙識趣道:“父皇,那兒臣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