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妃寬宏大量。”嚴大人忙行禮。
“不過……”林錦嫿頓了頓,才轉過身看他道:“嚴夫人忽然來發難,大人不如想想是誰在背後挑唆。寧王府仇家不少,如今京城的形勢,想必大人也知道些,不軌之人不少,大人還是要稍微防著些不要被人利用了。今日所幸嚴夫人沒出大事,若不然,後果如何想來大人也能猜得到。”
嚴大人聽完,已是出了一身冷汗,難道真是有人故意挑唆了夫人?若是夫人今兒真的死了,他的官帽子定也保不住了,跟寧王府作對,豈非螳臂當車麼。
他看著淡笑著的林錦嫿,忙跪下磕了頭;“是下官糊塗。”
“大人不糊塗,你是嚴家唯一清醒的人,可別受人利用成了打頭陣的炮灰才好啊。”林錦嫿說完,便叫墨雪將他扶了起來。
嚴大人心有餘悸,聽林錦嫿說完,什麼時候出的寧王府都是糊裡糊塗的,等上了回嚴府的馬車,才察覺裡衣好似都被濡濕了。
回到嚴府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嚴夫人身邊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部撤換了,下令再不許嚴夫人踏出府門一步。
嚴府外不遠處,得到訊息的人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她到底是不想死,否則那一下撞在柱子上怎麼可能不死!”孫婉婉壓低了聲音暗暗罵道。
一側丫環道:“小姐,您別氣了,左右嚴夫人也成不了大事,咱們不如想想別的,奴婢聽說,昨兒宮宴上,寧王妃可都見過即將成為側妃的傅家小姐了呢。”
孫婉婉聞言,怒氣才算是壓下去了,冷笑一聲:“有太後撐腰,我看林錦嫿還怎麼跟那兩個人鬥,只要林錦嫿死了,寧王肯定也會備受打擊。”
丫環眸光一暗,笑著點點頭:“小姐真是聰明。”
孫婉婉略得意的揚起了頭,這才轉頭上了馬車回府去了。
等她一走,一直跟著嚴大人馬車回來的花生才悄悄往寧王府去了。
林錦嫿聽到花生的彙報,就猜到是孫婉婉,現在就只有她還敢出來瞎蹦躂了。
衾息在一側看她沉默的樣子,低聲道:“王妃還要費心思去對付她?”
“她成不了大器,要對付的是他父親。”林錦嫿心思微深。
墨風從外頭進來,行了禮後,才道:“小姐,徐家送來訊息,說請您過府一趟。”
“怎麼了?”林錦嫿奇怪道。
“是德妃娘娘忽然親自帶了女子來徐家,說是要跟徐夫人說話,但徐夫人與德妃素無交情,徐夫人思來想去,認為德妃八成是要撮合那女子跟徐少卿大人。”墨風笑道。
“女子……”林錦嫿眸色微亮,德妃已經開始打算想法子挪走熊家的兵權了麼。熊家兵權被卸之日,便是她落魄之時。
想到這裡,她起了身才道:“去備馬車,再準備些人參來,上次舅母說總是疲乏,上等的燕窩也備一些。”
“但是太後娘娘讓您……”墨風遲疑道,太後可是罰了王妃禁足的。
“不妨事,咱們悄悄去。”林錦嫿笑眯眯道,左右太後罰她也不過是為了讓她不去找懷琰罷了,也不會真找人看著她,而卻徐府的人都是自己人,德妃就是想跟太後告狀,也要顧及幾分熊家人的體面,今日她帶著人來徐府求親,太後想必還不知情。
墨風聞言,這才下去準備了。
林錦嫿走時,看著衾息望向自己帶著的些許憐憫的眼神,不大懂,但也未曾多想,畢竟衾息是王爺的人。
只道:“勞煩姑姑留在府裡替我照看那些藥材了。”
衾息笑著頷首:“王妃且先去吧。”她看著林錦嫿轉身離開,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林錦嫿上了馬車後便直奔徐府了,這會兒的徐府也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氣氛裡。
徐程青特意被召回來,本沒多想,直到看到站在德妃身側一身紫衣的女子,才僵了僵,竟是她?
熊霖雨也詫異,難不成姑姑要介紹給自己的夫君便是這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男人?
她皺起眉頭,不願再看徐程青。
徐程青只挑挑眉,行了禮後就坐在了一側。
徐夫人已經沒話跟德妃聊了,但又不能下逐客令,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等徐程青來了,才笑道:“不知娘娘要召青兒回來,是何事?”
“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有一個侄女,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京城中又沒有比徐公子更加青年才俊的公子……”
“德妃娘娘此言差矣。”徐程青立即開口道:“陶家的陶公子也是優秀的,如今被調任回京的蔣青書蔣大人也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