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汝嫣看她如此,愣了愣,旋即笑了起來:“那就好。”
林錦嫿安排人先把王汝嫣和徐昭昭送回去,才上了馬車跟墨風道:“既然今兒得空,咱們去孫府拜訪一番。”若是沒猜錯,孫大人一定趁著自己和王爺都不在的日子,去對那糧草做動作了。
而徐程青的確一早就‘上鈎’了。
此刻他跟著說要報案的人往城外快跑了十來裡了才問道:“你說的大案子到底是什麼大案子,怎麼到現在都不見人?”
來報案的人走得滿頭大汗,拿袖子擦了一把,才在官道上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下,見不遠處一顆大樹上繫了一條白色的綢帶,才轉頭跟徐程青道:“徐大人,就在前頭,絕對是一樁貪汙謀逆的大案子,您跟小的來。”說完,扭頭就往林子裡跑去了。
徐程青看他跑去,也鬆了口氣,孫大人這次也太謹慎了,居然把他帶到這麼遠的地方才下餌,他這條魚已經迫不及待的要上鈎了。
說完,跳下馬車便往前去。
他此番來,帶了十來個的侍從,但一進林子,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等跑近了,才看到竟是一群士兵的屍體,而屍體旁邊則是一輛輛被燒毀的木板車,方才那說要報案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有侍從上前搜了一下,才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找出了一塊腰牌來,看過後,面色沉了沉,趕忙回頭跟徐程青道:“大人,是押運糧草計程車兵。”
“糧草三日前就運走了,怎麼人會死在這兒還沒叫人發現?”
“因為……”徐程青還未開口,林子周圍便湧出一群手執利刃的兵來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徐程青的人也拔出了刀,但徐程青卻極為淡定。
他負手眯起眼朝林子深處看了看,嘴角高高翹了起來。
此時。
林錦嫿才到孫府,孫家的人看她來,均是嚇得不敢出聲。
孫夫人不是個膽大的,這幾日為了孫裘斷了子孫根和兩條胳膊一事,哭得眼睛都腫了,見她來,只瑟縮著脖子跟在一側行了禮。
林錦嫿瞥了她一眼,才笑道:“聽聞前幾日孫大人丟了幾車糧草,事關父親,本妃正好得空,便來問問。”
孫夫人並不知實情,只道:“老爺已經出府了,要不要臣婦去通知老爺早些回來?”
“不必,孫大人公務繁忙。”林錦嫿在首座坐下後,孫婉婉便聞訊趕來了。
孫婉婉這幾日不能出門,每日聽著孫裘哀嚎已經是積蓄了一肚子的火了,聽她她來,當即不顧下人的勸阻便怒氣沖沖的來了,到了後,看著林錦嫿竟還能愜意的坐在凳子上喝茶,不由怒道:“王妃晚上都不做噩夢的嗎?”
墨風才要開口,林錦嫿卻只淡淡勾起唇角,漠然看她:“你們都不做,本妃又怎麼會做呢?”噩夢,她早已習慣了,她要做的就是隨時保持清醒,決不讓噩夢再發生。
孫婉婉氣結:“王妃也不怕天譴。”
“慧覺大師也說本妃多福,遭天譴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了。”林錦嫿淡定笑道。
“你——”
“不過孫小姐似乎不長記性,孫大人也不長記性,你們還真是親父女。”林錦嫿笑起來。
孫婉婉看著似乎隨時要沖上來的墨風,到底怯了怯,不敢再耍橫,只忍著怒氣咬著牙道:“我爹不在,王妃可以回了。”
“那孫小姐可知道孫大人做什麼去了?”
“忙公務……”
“他最好是忙於公務。”林錦嫿笑眯眯看了眼孫婉婉,才緩緩起了身,走到她身側壓低了聲音,低聲道:“你替我轉告孫裘,採兒死了,本妃跟他的事,還沒完。”
“你難道還想殺了大哥不成?”孫婉婉驚恐出聲。
林錦嫿直起身,目光似刀,冷淡掃了她一眼,便提步走了。
她單純無辜的採兒,本不該被牽扯進來,卻就這樣被孫裘害死了,她怎麼可能留孫裘還好好活在這世上?就是不要他的命,也要他生不如死。
不過現在這會兒,表哥那裡想必十分精彩了吧。
徐程青這兒的確精彩,孫大人這次算聰明,沒有親自帶兵,而是叫手底下一個叫鐵嘯的親信領了人來的。
鐵嘯冷笑著看著被圍起來的徐程青,道:“我家大人一直在查到底是誰劫走了糧草,沒想到竟是徐大人下的手,實在是叫人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