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微微咬牙。
皇後在一側,淡淡笑道:“德妃妹妹興許忙著管理宮中事物,疏忽了這些。”
太後聞言,側目看了看皇後,才道:“皇後到底是皇後,往後宮中的事物依舊還是交由皇後來管,德妃協理。”
德妃面色微白,氣得不行,卻也知道太後不待見自己,只能應下。
太後見她這不服氣的樣子,早知道她驕橫,越發不喜了些,聲音越發冷了:“那個侍妾不必留了,你下了口諭去把人處置了。”
德妃哪裡敢不從,立即就吩咐人去辦了。
寧王府中。
那個送藏紅花的侍妾還在洋洋得意:“這藏紅花你說平素吃一點兒,的確是好東西,可若是肚子裡有了多餘的肉,那可就是神不知鬼不懼除掉那塊肉的良藥了。”
“你這樣不怕王妃發現?”旁人問道。
“發現又如何?她現在又沒懷孕,再說了,等到日後懷孕了她還為了美貌再吃,那孩子掉了也不關我的事兒。”說完,還杏眼一揚,道:“咱們也別太膽小了,依我看,這個王妃就是個迂腐的大家閨秀,王爺遲早一日要膩味了的,咱們到底還是德妃娘娘親自挑選出來的美人,還愁將來哪一日不能得了王爺的身心?若是再能生個一兒半女的……”
她話未說完,外面已有侍衛進這小花園來了,問道:“那位是給王妃送羹湯肖姨娘?”
她一聽,以為是王妃有封賞,忙道:“是我。”
“出來吧。”侍衛冷淡道。
肖姨娘還覺得他對自己不恭敬,眉頭一皺:“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不管怎麼說,我也是……”
不不等她話說完,侍衛直接上前一把揪著她就拖出去了。
一側的姨娘們本還在羨慕她呢,見狀,臉都白了。
侍衛把人拖走後不久,珺姨娘悄悄溜到門邊去看,待看到那姨娘直接被人給扭斷了脖子之後,才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林錦嫿出了宮門後,墨風才道:“王妃,豫王還未出來。”
“八成在見心貴人。”林錦嫿仍舊懷疑薛聞心這個孩子的來歷,而且總覺得不對勁。
她上了馬車還未走,便聽得一聲呼聲,掀開車簾看去,來人不正是許久不見的慧覺麼。
有了慧覺在,林錦嫿嘴角又慢慢揚了起來。
慧覺老遠看到她的笑容便心裡發怵,不過這段時間他都乖乖呆在國師府並不出去走動,倒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才安了些心。
等上前行了禮,才道;“王妃,此番來,是有一件事想請王妃拿個主意。”
“大師請說。”
“是太後,昨兒讓我入宮讓我測如今心貴人肚子裡這孩兒是福是禍,我不敢隨口胡言,拖到了今日,終於見到了王妃,才想著問了王妃,再去回話。”
林錦嫿聞言,看了看他,道:“幫大師這個忙不難,但大師也要幫我一個忙。”
慧覺就知道她從不吃虧,點點頭:“只要是貧僧力所能及……”
“自然是大師力所能及。”林錦嫿頓了頓,才繼續道:“至於心貴人,你可以告訴太後,此胎兒若是能平安生下來,便是福,若是生不下來,母子都是禍。”她總覺得薛聞心這孩子來路不正,她可以憑借這個胎兒重獲榮寵,但不一定敢讓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況且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德妃和皇後,冒出來的麗嬪也不是個吃素的。
慧覺得了這話,心裡才安了,問道:“王妃是要貧僧做什麼?”
“要你去做一場法事。”林錦嫿想起定南侯,這次她一定會不惜代價,叫他死!
匆忙一日過去,林錦嫿等到半夜還不見趙懷琰回來,才回去睡下了。
夏日的夜悶熱,屋子四角放了冰塊也沒叫人覺得涼快多少,她想了想,穿著中衣就出了門站到了廊上。
今夜月光清涼,這藏嬌院的一塊花圃她已經開始叫人著手改造成藥田了,院子外的池塘內蛙鳴陣陣,叫人聽得心中寧靜。
“這東西不能叫王妃看見。”
她正坐在長廊邊發愣呢,就聽得細微的說話聲傳來。
“奴婢明白,衾息姑姑,你就放心吧。”
是阿寶的聲音。
林錦嫿有些好奇,是什麼不能叫自己看見?
她躡手躡腳的溜去了小庫房,躲在門邊悄悄往裡一看,阿寶正在收拾一條大紅的嫁衣,但那嫁衣上的刺繡跟自己的不同,那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