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喊出聲,趙懷琰拔出刺入黑衣人心口的劍,回頭看了眼,眉頭微微擰起:“先上馬離開!”這黑衣人的數量比他想象的多,他能一個打三十個,也打不了這一大群的人。
端慧聽出是他的聲音,眼眶霎時赤紅,布滿了恨意:“怎麼是你!你現在還來演戲麼!”
趙懷琰睨了她一眼,瞥見又黑人要從端慧後面偷襲,手裡的劍利落扔出,直中那人喉嚨。見人倒下,他才揭下了面具。
刺客們看到他的臉,立即就認出了他來:“是寧王!”
“你們不是說是本王指使你們的麼?還不立即停手?”趙懷琰手無兵刃,孤身站在包圍圈裡面淡漠道。
領頭的人看著空寂的官道,再看身上已經沒有長劍的趙懷琰,笑起來:“寧王殿下想必已經猜到了,不過可惜了,您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呢?就算您武功再高牆,也打不過我們這一群精銳的刺客吧。”
趙懷琰沒出聲,那領頭的見狀,直接下令:“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殺!取下他人頭者,賞黃金千兩!”
話落,那些刺客們立即又提劍殺來。
端慧怔住,難不成這些人不是趙懷琰的人?
淩未野小心從馬上下來,快步跑到端慧身邊,看到已經沒了生息的爹爹,眼淚立即冒了出來:“娘……”
“未野,娘不是讓你去找皇上麼?”端慧轉頭看他。
淩未野搖搖頭:“我先去找了錦嫿,不知道寧王表哥怎麼知道了,直接就抓著我來了。”
端慧渾身冰涼,看著被圍在人群裡的趙懷琰,一時間心情複雜起來,她知道,趙懷琰必然不是主使,自己對他來說若不是報仇,根本沒有利用價值,否則不可能前些年其他皇子們還跟她殷勤聯系的時候,他也不會不聞不問了。他唯一趕來的可能,就是因為未野去尋了林錦嫿,他是擔心林錦嫿出事,才獨自趕來的!
刺客們以為趙懷琰一定雙拳難敵四手,但還是低估他了。即便赤手空拳,他們也很難傷不到他分毫。
想來想去,看到一側的淩未野和端慧,直接就持劍將他們母子抓了起來:“寧王,你不是特意來救他們的嗎?”
所有人停下動作,趙懷琰也朝一旁看去,看到被劍抵住脖子的端慧和被扯住的淩未野,眸色淡淡:“你若是要殺,就趕緊殺,不要耽誤本王動手。”
“你——!”刺客也是一驚,可看趙懷琰的態度,是真的冷漠、
想罷,他哈哈笑起來:“都說寧王骨子裡最是無情,如今看來還真是不假,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你!”說完,手裡的劍便朝端慧的脖子劃了下去,淩未野趁著他分神之時,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男子吃疼,手一抖,還沒殺死端慧,趙懷琰已經趁機過來將他踢開了,而後才拎起淩未野一把扔到了不遠處的馬上,看他:“會騎馬?”
“會。”淩未野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趙懷琰這才跟端慧道:“你們母子先上馬離開,這裡本王來攔。”
“可是駙馬……”端慧顧不上脖子被劃開的口子,只痛苦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人。
“我會帶回去。”趙懷琰說罷,才撿起地上的劍,冷漠看著所有人,氣勢已彷彿身後有千軍萬馬一般,帶著絕對的殺伐之氣了。
在場的人心裡驀地一顫,明明趙懷琰還未完全占上風,如此看他,竟已經有一絲絲的害怕起來。
端慧看著還年幼的兒子,到底轉身上了馬,趙懷琰看有人想追,這才提劍殺了上去。
林錦嫿跟林錦澄帶著護城軍到底走得慢些,等到了一半的位置,才看到一匹狂奔的馬兒。
林錦澄眼尖,瞥見馬上的人,暗道一聲不好,立即提身上前,費力勒住了韁繩,馬上的人才脫力掉了下來。
淩未野一雙稚嫩的手滿是被韁繩勒住的血,端慧面色煞白,被扶下馬,看到趕來的林錦嫿,才嘶啞著嗓子帶著幾分哀求:“駙馬還沒死,你救救他,你救救駙馬……
淩未野拿手背擦了擦眼淚,才抽噎著對林錦澄道:“快去救救寧王表哥吧。”
林錦嫿知道趙懷琰必然一個人在苦苦扛著,對身後的墨風道:“扶公主和小郡王上馬。”說完,才看著林錦澄:“我跟哥哥共乘一騎。”
林錦嫿看她眼裡滿是擔憂,點頭應下,扶著她上了自己的汗血寶馬,甩下護城軍快速往前而去。
高稟看著離開的人,也趕忙也跟著上了馬車去。
林錦嫿到時,很遠就聽到了兵刃相接的聲音和濃烈的血腥味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近了,才把手裡一罐子的藥粉給了林錦澄:“大哥。”
“什麼藥?”
“迷藥。”林錦嫿道,還摻雜著一股奇特的毒藥。
林錦澄點點頭,勒住韁繩,提著小罐子便飛身上前,二話不說,先順著風把藥粉撒了。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下來,藥粉灑下來,除了極個別覺得鼻子癢意外,都未注意,只看到趙懷琰來了救兵,才機智道:“撤!”既然殺不了趙懷琰,那就只能先撤,繞道去把端慧母子殺了也是一樣的。
他們這如意算盤才打完,還未走幾步,就覺得腳步有些沉,再走兩步,身後便傳來不斷倒地的聲音。
領頭的扭頭一看,方才還有力氣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你們怎麼了?”
“老大,渾身好似有蟲子在咬,好難受。”有人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