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何時有謀反心思的?謀反的證據有哪些?”趙懷琰看他。
“臣說過,羅家結黨營私……”
“徐大人已經查過,所謂的結黨營私,根本不關羅家的事,那些貪官汙吏的證據,徐大人想必很快就會呈上來了。”趙懷琰道。
王暉遠渾身更冷:“還有羅家家中藏匿通敵的信件……”
“本王已經專人查驗過,信件上提到的蠻夷大將,一年前就辭官歸隱了,你若是不信,本王可以將他請來。至於通敵的信,信紙乃是揚州新出的新宣紙,厚度跟以往的宣紙不同,尋人細細比對便可知道。”趙懷琰繼續道。
皇帝只有一種被耍了的難堪和羞憤感,區區草民,也敢來他面前耍花樣。
王暉遠還要再說,皇帝心裡已經有數了,即便趙懷琰的證據還沒來,但他知道趙懷琰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只道:”來人,把他給朕拖下去,敢欺君罔上,念在王禦史有功的份上,饒他死罪。只打斷雙腿,割掉舌頭,永不許他再踏出王府一步。”
王暉遠渾身冰涼的癱坐在地,軒王也被嚇得夠嗆。
他看著皇帝,開口時聲音都是顫抖的:“父皇,兒臣……”
皇帝看著他沒用的樣子,只咬咬牙,恨其他兒子們怎麼沒多生幾個孫子來。
“羅家的事你不必再管,既然徐程青已經恢複了,便都交給他處理,寧王監督。”皇帝寒聲道。
軒王見他沒罰自己,趕忙應下。
趙懷琰也拱手應下了。
看著王暉遠被拖出去,再看皇帝一臉疲憊和不悅,才告辭出來了。
安公公送他出來時,還感慨:“還好王爺去查了那通敵的信紙……”
“信紙除了厚薄有問題,其他並沒有問題。”趙懷琰淡淡說完,才提步走了。
安公公聞言,只覺得後背一涼,王爺方才的意思是,那所謂養老去了的將領,是他胡說的?
趙懷琰的確是胡說的,短短幾日,他的人即便去了蠻夷也沒這麼快回來,不過現在到了這樣的關頭,他也只能如此了,至於那將領,想辦法讓他辭官歸隱就是。
出了皇宮,一輛不屬於寧王府的馬車早早在候著了。
太陽升起來,陽光落在地面,似乎一點也沒讓他周圍的氣氛暖和起來一般。
趙傾看著平安無事出來的趙懷琰,知道自己這一招還是敗了。
趙懷琰知道馬車裡坐著的是誰,卻一句話也沒說,淡淡轉身離開了。
趙傾看著他的無視,拳頭緊緊握起。這一次不過是棋差一招而已,若不是趙懷琰提前帶走了徐程青,這次勝的人就是自己!
一側小廝見趙傾神色不虞,道:“王爺,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硬碰硬不行,那就只能碰他的軟肋了。”趙傾冷淡說完,看了眼隨後被扔出來的渾身是血的王暉遠,眉心微皺,直接讓馬車離開了。
林錦嫿接到訊息時,還在詫異趙懷琰的動作居然這麼快,他卻是已經親自登門了,帶了好幾車的聘禮,粗粗一算,最少有三十抬。
花廳裡,林麓之的表情有些僵,這幾日他做夢都是妻女受委屈的畫面,可一醒來,想到錦嫿的所作所為,一股心痛可酸澀便湧了上來,讓他面對她時,也覺得複雜。有愧疚,也有心痛。
“這些東西本王已經準備了許久,你看看可喜歡。”趙懷琰察覺到他們父女兩之間的不對勁,只開口道。
“王爺送的,自是喜歡。”林錦嫿淺淺笑著。
林麓之看了看他們,才勉強道:“很快便是婚期,我去看看東西都準備好沒。”說完,跟趙懷琰行了禮便走了。
林錦嫿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只暗暗嘆了口氣。
“林將軍這麼多年的堅持,一夕之間讓他改變,並非易事。”趙懷琰看了看林錦嫿,柔了聲調。
“我知道。”林錦嫿如何不明白,但這件事她遲早要跟父親攤開的。
趙懷琰看她強忍著難受,起了身走到她跟前,揉揉她的腦袋,道:“過幾日帶你出去走走。”
“嗯。”林錦嫿應下,只朝他笑道:“羅府的事兒處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