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王賜給淳和郡主的丫環。”墨風眉梢挑挑,仗勢欺人麼,她也會。
孫裘喉頭一梗,半晌沒說出話來。
孫婉婉見徐程青始終不出來,只悄悄扯了扯孫裘,低聲道:“大哥,我們在旁邊候著,他要是出來咱們再攔著。”
孫裘聞言,覺得也是個辦法,這才抬手故作得意般撥開墨風的劍,冷嗤一聲:“寧王的狗,那也是狗。”說完,才跟孫婉婉走了。
孫婉婉走時,只莫名覺得腰間痠疼的很,讓她隱隱都有種直不起腰的感覺,直到到了馬車邊,才立即讓人扶著爬了上去。
墨風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不覺得憤怒,左右憑他們兩作死的性子,遲早要自尋滅亡的。
看人走開,這才轉身跟了進去,不過這會兒林錦嫿也覺得奇怪了。
她站在花廳裡看著正等著的舅母,不解道:“當真是高侍衛接他走的?”
“對,是高侍衛,說是寧王殿下有安排。”徐夫人也擔心這件事,畢竟謀反是大罪,誰沾染上,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複的事。
林錦嫿聞言,倒是詫異,之前哥哥說王爺在大理寺內一下午沒出來,難不成是障眼法,為了迷惑敵人而為之的?這樣一想,她放心了些,只道:“既如此,那你們一定要守好徐府,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表哥不在府內。”她想起方才在門口鬧著要見徐程青的孫氏兄妹,怕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徐夫人點點頭,看她氣色不大好,問道:“錦嫿,你可還好?你爹爹他沒再犯糊塗了吧?”
想起林麓之,徐夫人心裡不大高興,林錦嫿只是忍住心酸,淺笑:“爹爹很好。”
“那就好。”徐夫人看她眼底泛起的濕意,知道她必又是受了委屈了。
外面天色慢慢黑了下來,林錦嫿沒再多留,又囑咐了幾句才回去了,等她一走,徐夫人便跟徐昭昭道:“等得空了,咱們還是得去一趟林家,你這姑父實在是個榆木腦袋。”
徐昭昭也心疼林錦嫿,贊同的點了點頭。
此時京城,烏雲把天上的月光全部遮住了,除了少數幾顆星星偶爾冒出來,街上已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街上偶爾有人快速騎馬穿過,聲音也變得格外的突兀響亮。
馬兒很快在京城一處酒樓前停下,不多會兒馬上的人兒便下來,轉頭上了二樓雅間,看到裡面的人,才拱手道:“王爺,徐程青只怕不在府中了。”
“孫家這兩個人這般沒用……”
趙傾站在窗邊,看著不遠處亮著燈火的大理寺,淺笑:“已經去大理寺了麼,大皇兄果真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這一次的罪證是怎麼都抹不掉的。”說完,才微微吸了口這夏夜獨有的溫熱氣息,道:“吩咐下去,羅家人不必留了。”
小廝嚇了一跳:“王爺,這太冒險了!”此番一來,皇上必要大怒徹查,到時候辛苦安排在大理寺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不盡全力,你以為大皇兄會害怕麼?”趙傾嘴角勾起,目光灼灼看著那大理寺,眼底的殺氣慢慢浮現出來。
“可是咱們辛苦培植的人……”
“也不必留了。本王要明兒京城就傳出軒王失手殺了羅大人,又殺了大理寺差役滅口之事。這樣一來,軒王必要以為是大皇兄故意設計了這一切,就憑軒王的腦子,他一定會死咬著大皇兄不放的,到時候再讓王暉遠改口,去告禦狀,說是大皇兄指使他去指認羅家謀逆的。”趙傾不急不緩的說著自己的計劃,小廝聽得一陣陣後怕,雖然這樣做,一定能讓皇上徹底不信任寧王,但損失也太大了。
“王爺,您當時不是還想收服羅家……”
“沒聽到本王的話?”趙傾冷冷轉頭看他:“你若不去,本王可以安排別人去。”
那小廝見他心意已決,只能行禮退下了。
趙傾是下了決心了,就這一次,他要毀了趙懷琰,要讓父皇徹底的懷疑他。只有父皇徹底不信任他了,自己才有機會打敗他,否則永遠不可能。之前他以為一個林端能對付林錦嫿,事實證明林錦嫿比他想象的聰明而且狡猾多了,更遑論如今的趙懷琰。
他冷漠從視窗看出去,眼底殺意洶湧,嘴角卻揚起了:“真想看到你在我面前挫敗的那一天呢。”
大理寺內。
兩位大人站在房間門口站得腿都酸了,可寧王殿下說讓他們在這熱候著,他要去查閱些資料,這一查就是一下午啊,現在肚子也餓的咕咕叫了。
其中一個看著守著的侍衛,試探道:“不知能否通傳一下,王爺還要查多久?”
侍衛掃了他一眼,沒出聲,繼續穩穩站著,就是不允許他們靠近房子一步。
兩位大人只能認栽,卻不知這會兒趙懷琰早不在裡頭了。
這會兒的趙懷琰帶著徐程青一路已經到了離王家不遠處的客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