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掙脫不開,去看地下,才發現墨風高稟和蕭家兩位小姐都不見了蹤影,就連徐昭昭也不見了。
她忽然想起方才被人群擠到臺邊,那些人彷彿是故意一般,否則怎麼可能剛好把自己跟其他人擠開?
“你是何人?”她直接沉聲問道。
帶著面具的人嘿嘿一笑:“這位小姐,你一來蕭家我就看上你了,你是蕭家的親戚吧,我要納你為貴妾!”
林錦嫿嘴角抽抽,不過有幾點可以確定,此人是本地人,自己一下馬車就被他給盯上了,難不成是此地地頭蛇?
若是地頭蛇,非本地縣令莫屬,而她記得,本地縣令姓曾……
“你父親是曾縣令?”林錦嫿問他。
男子微微一頓,有些詫異,不過哈哈一笑:“好聰明的女子,本少爺喜歡,你放心,就算是貴妾,本少爺也不會虧待你的!”說完,直接揭下了面具。
面具揭開,林錦嫿看到他豆大的眼睛裡貪婪的目光,嘴角抽的更厲害了……
“怎麼樣,是不是為本少爺的姿容傾倒?雖然本少爺尚只是個秀才,但你蕭家也不過是個窮開書院的,就算京城有幾門貴親戚,那也是山高皇帝遠,不如跟著我,在此地吃香喝辣……”
“那也輪不到你。”
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冰寒的聲音便冷冷從他身後傳來。
林錦嫿眨眨眼,趙懷琰?他不是去辦事了麼?
男子猛地一扭頭,便覺得攔著林錦嫿的胳膊好似被人擰斷了一般,而後一個一身黑色錦衣的男子從暗處而來,淡漠站在了他跟前。
“你是誰,敢攪合我好事,知道什麼下場嗎!”他怒道。他爹在這裡當了幾十年縣令,早就是這兒的土皇帝了,他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欺負,尤其是這男人還長得這麼好看!
底下的少女們看到趙懷琰的第一眼,就倒抽一口涼氣,方才這男人分明是從天而降,散落在身後的黑發隨風而動,五官若刀削一般明晰,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淡漠,入鬢的劍眉下一雙鳳眸若帶著寒霜,薄唇微微抿起,更是帶著不容褻瀆的尊貴。
“他是天神嗎?”
“好英俊的男子,我要給他生孩子!”
少女們直接忽略了林錦嫿,眼睛冒星星的盯著臺上的趙懷琰。
底下的男人們只等著看好戲,曾公子不說是這裡的土皇帝,在京城那也是有一門貴親戚的,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定南侯,誰要跟曾家過不去,那就是跟定南侯過不去。
林錦嫿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一點,不過她想得更多。她說定南侯哪裡來的膽子敢不依附任何皇子,原來背後有個曾縣令替他補齊糧草,這富庶之地,看這位曾公子的做派,他的荷包必然很鼓了吧。
不等她想完,就聽得底下一陣騷動,而後便有官兵手執兵刃圍了上來,師爺模樣的人瞧見坐在地上抱著一條似乎被擰斷了的胳膊面色灰白的公子,心疼的趕忙上前:“哎喲,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就是他打斷我胳膊的!他不僅要搶走我的女人,還要殺我!”曾公子見自己人來了,底氣一下子就足了,抬手直直指著面前的趙懷琰道。
師爺是個精明的,看趙懷琰氣度不凡,身後站著的林錦嫿更是姿容脫俗,這等男女,豈是尋常之輩?
只小心上前道:“這位公子,敢問為何傷我家公子?公子家住何處……”
不等師爺把話說完,趙懷琰已經冷淡的轉過了身去,看著林錦嫿道:“他可曾傷著你了?”
“沒有,不過昭昭和蕭家姐妹不見了。”林錦嫿皺眉道。
師爺見狀,微微咬牙,只得看著自家公子:“公子,不若我們先回去……”
“不行,你給我把他抓起來!”曾公子被人扶起後,豆大的眼睛裡滿是憤怒,臉上爬滿的雀斑也跟著肥肉跳動起來,看來是真的氣壞了。
師爺還要阻止,便見趙懷琰側身冷冷道:“曾季秋就是這樣教養兒子的?他若不會教,本王可以代勞。”
本王?
師爺傻了眼,這幾日他就聽自家大人唸叨,京城會有位寧王爺要來此,難不成就是這位?
他試探上前:“您就是寧王殿下?”
“把徐小姐個蕭家兩位小姐平安無事送回來,若少了根頭發,叫曾季秋提頭來見。”趙懷琰說罷,才轉頭看著林錦嫿,柔聲道:“我先送你回去。”
“嗯。”林錦嫿點點頭,她也要好好捋捋這件事了。定南侯對自己有企圖的事已經暴露出來,往後投靠趙懷琰是不可能了,為了提防他成為趙闞的人,有曾縣令這麼個金庫,再加上定南侯的軍權和能力,實在是個難纏的對手。
她一面想著一面隨趙懷琰往臺下走,忽然一群女子就沖了過來,生生把林錦嫿擠開了去。
“王爺,這是民女繡的手帕。”
“王爺,您看,這是民女親手做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