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不想害小姐,咱們自小在徐家長大,小姐更是未虧待過咱們,咱們怎麼能再害死小姐呢?”丫鬟聲音顫顫,帶著不忍。
男人一把將她摁在假山石上,才恨恨道:“你以為我願意嗎?可……賢妃娘娘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嗎?以前我們在豫州時若非九皇子的大恩,你我早被強盜抓走殺死了,哪還有今日,況且,我們的親人都捏在他們手裡,小姐縱然待我們不薄,難道就值得我們拿家人的命去相抵嗎?”
“可是……你看沫兒,幫了娘娘,最後不還是一根白綾麼。”
“那是她笨,竟然叫林小姐的人發現了,該死。”男子又怒道,說罷,才溫柔看著她,替她擦去眼淚,道:“小靜,咱們辦完這件事,就跟老爺夫人親賜,去別處生活好不好?而且你肚子裡也有我的孩子了,咱們跑不了的。”
丫鬟聽罷,這才崩潰哭起來。
男子聽得心煩,看著左右四下無人,一把掀起了她的裙子,窸窣幾下便開始長驅直入了,名喚小靜的丫鬟只得又羞又臊任他,也不敢再想別的。
墨風聽得耳根微微發紅,卻只嚴肅著面容看林錦嫿:“小姐,怎麼辦?要不然奴婢今晚去盯著,等他們一動手,就直接把他們抓住。”
“治標不治本。”林錦嫿想起方才他們所說,賢妃和趙傾幾年前就在這等小事上都做了準備,可見他們私下裡還預備了其他人,便是殺了這一兩個,卻擋不住下一次還有誰。若要保徐家平安,要麼跟賢妃合作,要麼她死。
假山後那處咿咿呀呀聲音不時傳來,墨風看著林錦嫿面不改色的樣子,心裡暗暗佩服,道:“那我們先回去吧。”不然叫人發現她們兩在這兒偷聽人幹這等事,實在是……
林錦嫿淡淡朝那假山處看了眼,輕聲提步離去。
回到院子,墨雪便迎了來,道:“小姐,有人送了東西來。”
“誰?”
“不知,只說要送給小姐的。”墨雪微微擰了下眉頭。
林錦嫿進到裡屋,才看到那人送來的東西,一個紫檀木雕刻的精緻方盒,金色嵌著寶石的小鎖也透露著主人不一般。
她看著一側的鑰匙,上前要開啟,墨雪攔了下,道:“奴婢來吧。”
“嗯。”林錦嫿微微頷首,將鑰匙給了她。
伴隨著吧嗒一聲,盒鎖開啟,盒子被慢慢翻開,但裡面除了一條紅色的喜帕,別無其他。
“喜帕?”墨雪不解,墨風微微沉思一番,林錦嫿已是猜到是誰送的了,那人是要跟自己宣示主權麼?
她嘴角淡淡勾起,只道:“拿去放起來,不必再管。”
墨雪跟墨風對視一眼,見她如此淡定,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遞去皇宮的訊息很快就來了結果,皇後要見她。
林錦嫿看了看放在書案上的三瓶藥,眸光幽寒。誰都要拿她來捏上一捏,且看她是不是軟泥做的。
此時翊坤宮中。
皇後禁足的三日,事務都是交由賢妃打理,一直最大的對手瞬間就被皇上貶為了敬貴人,並被送去了冷宮,她反而沒有高興,而是慌張。
雲姜見她茶飯不思,拿了羹湯給她,輕聲道:“娘娘,您何必煩賢妃呢,如今敬貴人去了冷宮,您往後的對手就沒了。”
皇後搖搖頭,失望看她:“敬貴人以前便是本宮也輕易扳不到,如今賢妃才協理六宮便將她弄去了冷宮,本宮如何能不擔心?而且敬貴人好歹膝下還有個景王,孃家更是西南王熊家,不似本宮,膝下無子,孃家更是沒落,若賢妃真有這等本事,那本宮這後位都危險。”
“娘娘,您到底是太後一手提拔起來的,再者,賢妃就是再有本事,皇上心裡那道坎兒也是邁步過去的,當年茵嬪……”
雲姜話未說完,皇後便一個冷眼看了過來,雲姜自知說錯話,立即走到前頭跪了下來:“請娘娘責罰。”
“不必了,你跟本宮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雲姜,你是本宮的心腹,本宮希望你往後不要再犯這等錯誤。”皇後寒聲道。
雲姜連忙應下。
皇後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疲憊的取下手上的護甲,望著香爐裡嫋嫋升起的檀香,細細琢磨。
“今日春闈,聽太後宮中傳來的訊息,那慧覺大師是算出了前三甲?”皇後語氣淡淡,抬了抬手,示意雲姜去倒茶,便是原諒了她的意思。
雲姜忙起身泡好了茶,恭謹遞到她手邊,才輕聲道:“是。不過皇上似乎不大高興,這次就是選出前三甲,也要再過殿試,但凡查出有人舞弊,只怕是殺頭的罪。”
皇後聞言,反倒露出一絲笑意:“君心不可測,敢揣測的人都要被皇上厭棄,但我們這些伺候他的,卻又不得不猜測。”她輕輕說罷,喝了口到嘴的玫瑰花茶,目光沉沉,半晌才幽幽道:“你說,若是此番叫人發現這前三甲中,有一個是賢妃安排去的,皇上會如何處置?”
雲姜輕笑著垂首:“皇上最恨舞弊之人,非但要將那人處置了,也一定會遷怒賢妃娘娘。”
“既然知道了,就去辦吧。”皇後抬抬手,雲姜會意的接過她手裡的茶盞,又小心替她將華麗護甲帶上,這才側著身子弓著腰出去了。
林錦嫿到時,雲姜剛好從外頭回來,遠遠就看到她一身茜色繡白梅長裙,看起來內斂秀雅,發髻上簪子也不多,明顯是從素了打扮來的。
她走過去見了禮,笑道:“林小姐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