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尚書也是這個意思,好在林錦嫿已經開了口,對她的印象也好了些許。
趙闞面上笑容微微一滯,也只冷笑道:“自然是羅老夫人的病重要,且看林小姐有沒有這迴天之術了。”
林錦嫿微微垂眸:“臣女自當盡力而為。”
趙闞也不再攔著,退在一側,林錦嫿這才跟著羅尚書急急走進了裡屋。
才到房間,玉蝴蝶立即起來,林錦嫿抬頭一看,那坐在羅老夫人床邊的人不是鄭如意是誰?那厲害的蠱蟲便在她身上?
羅夫人面有憂色,瞧見林錦嫿來,嘴巴張了張,又沒說出話來,倒是鄭如意假意抹了抹眼角,破涕為笑般道:“林小姐來了,趕緊看看老夫人吧。”
“怕是要先請鄭小姐出去,最好先出羅府才好。”林錦嫿淡淡道,她一在,她便無法確定羅老夫人忽然病至此,是不是因為有蠱蟲作祟了。
但這話她不說出來,外人只以為她這般是為下鄭如意的臉面,與她算私仇。
羅夫人微微皺眉,道:“鄭小姐也是羅府的客人,林小姐,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徐程青倒是相信林錦嫿絕不是如此不顧大局的人,只上前問道:“錦嫿,可是有什麼原因?”
“有,但現在不能說,還請鄭小姐先出去,否則這病看不了。”林錦嫿不指望羅夫人,只看了看羅尚書:“錦嫿若是為洩私憤,也斷不至於蠢笨至此,在這兒跟鄭小姐撕破臉。”
鄭如意麵色微微泛紅,眼底盈出淚水,卻只做大方道:“羅夫人,沒關系的,如意先出去便是了。”
羅夫人感激的看她一眼,倒對她有了幾分心疼。
鄭如意轉身走到林錦嫿跟前,規規矩矩的給她見了一禮,才怯怯道:“林小姐,如意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下次我一定會注意,不會出現在你眼前礙你眼的,只求你能放過我。”
林錦嫿看了眼羅夫人對自己越發懷疑的眼神,只幽幽嘆了口氣:“鄭小姐何必將我至於如此不義之地,待看完羅老夫人的病,我自會給你交代。”
“都怪我……”
“好了。”羅尚書有些不耐,只忍著性子對旁人道:“好生送鄭小姐去外間歇著,不許慢待了。”他還不算糊塗,鄭萊是什麼人,女兒八成也好不到哪裡去,即便羅夫人性子軟,他卻眼明心淨。
鄭如意聞言,知道再說下去討不到好,只作強忍著委屈的樣子給羅夫人見了禮,這才退出去了。
等她一走,林錦嫿能感覺到玉蝴蝶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
而後她才看著躺在床上眼眸緊閉的羅老夫人,她印堂微微發黑,臉頰卻發白,看起來已是瀕死之像。
她走到床邊先把脈,從似有若無的脈象上看,的確像是中毒。
她頓了頓,道:“取銀針來。”
徐程青親自替她開啟藥包取了銀針。
林錦嫿刺破羅老夫人的手指,擠出一滴鮮血,再以銀針染上,半晌,銀針沒有變化,反倒是玉蝴蝶漸漸發熱。
她想了想,將玉蝴蝶拿出來扣在羅老夫人紮破了的手指上,羅老夫人面上立即呈現出痛苦的神色,
“這是怎麼了?”羅尚書沒看懂,只焦急問道。
林錦嫿心裡卻是有了答案,略有幾分沉重看他:“羅老夫人體內八成是有蠱蟲。”
“蠱蟲?這怎麼可能?京城裡早已無人喂養這種東西了。”羅夫人慌起來。
羅尚書臉也微微有些沉,如果蠱蟲被發現在羅府,保不齊會有人汙衊是羅夫人有人養蠱,前朝因為養蠱之事而故意汙衊侵害的達官顯貴,實在太多了。
他面色微微沉了沉,看她:“林小姐,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明白,現在可還要救羅老夫人?”林錦嫿收回玉蝴蝶,羅老夫人面色立即正常了。
羅尚書看著自己母親,微微咬牙,到底點了點頭:“救!”
林錦嫿這才又取了銀針,這次直接紮破了羅老夫人的手腕,鮮血溢位,她迅速將玉蝴蝶摁了上去,不多時,羅老夫人的面色越發難看,呼吸也急促起來。
林錦嫿心裡也有幾分不確定,這法子還是在她從長樂庵回來後,翻閱幾本跟玉蝴蝶相關的古籍上查到的,但古籍只說逼出蠱蟲,卻未說如何解蠱蟲之毒。
她不敢再分神,仔細觀察著羅老夫人的狀態,終於,在她額頭沁出細汗時,羅老夫人的袖子裡直接竄出一條濕滑的黑色蠕蟲來,拇指大小,林錦嫿認得出來,這便跟趙闞給自己用的一模一樣。
羅夫人嚇得尖叫一聲,好在徐程青眼疾手快,立即拿了一旁的茶盞扣住裝了起來,眾人這才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