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青紫的坐在房間裡,只等著這位劉夫人離開。
鄭老夫人面子有些掛不住,只道:“這次是鄭家做的不對,你說怎麼辦?是景王……”
“我可不管,既然你承認做的不對,那就賠錢,我彩禮喜糖什麼都準備好了,你總不能讓我白白浪費。”劉夫人也不繞彎子,直接道。
鄭老夫人一聽錢,心微微一緊:“你要多少?”
“一萬兩白銀。”劉老夫人也不怕獅子大開口。
鄭老夫人一聽,卻是心跳都漏了一拍,當即冷了臉:“你家彩禮準備花去了一萬兩?”
劉夫人只狠狠道:“不給我就去定南侯夫人和端慧公主那兒告狀,說你們騙婚,如今還要騙景王,你那兒子怕是這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他現在身上背的可是貪汙罪,若是再嚴查,指不定還要查出更多。”
劉夫人可勁兒威脅著,鄭老夫人跟她周旋許久,竟是半兩銀子都沒少,最後為了先穩住她,只能答應。
劉夫人這才又諷刺了一番,才扭頭回去了。
等她一走,鄭老夫人當即去了鄭如意的院子,看她還坐在床邊繡嫁衣,氣得一把將嫁衣扯過來扔在了地上:“那一萬兩銀子你給我湊來,湊不出來,就死在這屋裡也別想嫁出去。”
鄭如意眼眶微微發紅,抬眼看她:“娘親還屍骨未寒,祖母,我也是你親孫女,你何苦這樣為難我?我好了,難道對鄭府不好嗎?”
鄭老夫人聽到這話,有些心虛,只囁嚅了下嘴唇,道:“你都壞了名聲了,還能怎麼對鄭府好?嫁去景王府也是個側妃,你有本事,就把你爹救出來。“
“我自然會救。”沒有鄭萊,她在景王府也只是個空殼子側妃。
鄭老夫人聽到這話,心情才好些,只道:“你早些把銀子湊出來,沒有就去跟景王借,他乃是堂堂王爺,不可能沒有銀子,然後再把你爹救出來,否則,你就被指望出嫁了。”說罷,轉頭踩著她的嫁衣便出去了。
鄭如意眼眶酸脹的厲害,卻死活沒讓眼淚流下來。她陰冷看著老夫人離家的方向,面上生出殺意。你們不把我當人,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第二日已經是晴好的天氣,隨著春闈的即將到來,所有人都陷入了緊張的氛圍中,除了景王府門口發生的這樁滲人慘案還在被人悄悄議論外,大多都在談科舉之事了。
林錦嫿早起時,瞧見墨雪還沒回來,不由有些擔心,採兒卻是笑著推開門進來了,瞧見她還未換上衣裳,笑著呈上手裡的錦盒來,笑道:“寧王府送來的,今兒王爺也會去端慧公主的宴席。”
“是嗎?”林錦嫿略有些驚喜,他說這幾日就會走,她還一直擔心就這樣見不到他了。
採兒笑眯眯將錦盒拿來,道:“自然是,奴婢還能騙您不成,您先更衣吧。”
林錦嫿微微頷首,錦盒一開啟,一套櫻桃紅的長裙便出現在了眼前。
廣袖束腰交領長裙,領口用更暗紅的線繡上了朵朵梅花,裙擺上更是散落繡著梅花花瓣,走起來,仿若梅花散落下般,裡面是一套月牙白的裡襯,裡襯袖口用紅線繡了梅花,瞧著更是相得益彰。
採兒看著她往後挽了個飛仙髻,簪著嵌著紅寶石的金簪和步搖,眉心點上一朵梅花裝,胭脂染妝,脖頸白皙而纖細,整個人帶著清冷氣質,仿若冬日綻放枝頭的寒梅,美的驚豔。
林錦嫿看她又是這幅樣子,只抬手點點她的額頭:“你今日不必跟去,留在府裡待著。”
“可是小姐……”
“不許出府,明白嗎?”徐府還是安全的。
採兒也怕自己給她添麻煩,乖乖點了點頭。
徐昭昭跟徐程青早就換好了衣裳,正在門口等著,瞧見她來的時候,徐昭昭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徐程青則是眯起眼睛滿意點點頭;“昭昭,你學著點,錦嫿這樣的妹妹帶出去才有面子。”
徐昭昭白了他一眼,便快速跑到了林錦嫿身邊,聞到她身上淺淺的香氣,驚喜道:“你帶了什麼香囊,這般香?”
“我自己配的,給你和表哥一人準備了一個。”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粉色的香囊和一個灰色繡白梅的香囊分別給了她們。
徐程青聞了聞,詫異看她:“是藥?”
“驅蟲又好聞。”林錦嫿彎眼淺笑,最主要是能暫時驅一驅蠱蟲。
兩人笑眯眯的帶上了,三人這才去尋徐夫人一道上了去公主府的馬車。
從這裡去公主府的路不算遠,沒多久馬車就在公主府門前停下了。
淩老夫人特意囑咐了上次的朱媽媽在府門口候著,瞧見林錦嫿和徐家人來,忙笑著迎了上來,道:“徐夫人,林小姐,我家老夫人正在花廳等候幾位呢。”
徐夫人看出她對林錦嫿的恭謹,也只客氣笑笑,又讓人給了封賞,這才提步跟著她一道進去了。
走時,林錦嫿忽然看到前面一瘸一拐的熟悉身影,曾學海!
曾學海身邊有個美人扶著,她一眼認出來是許久不曾見過的葉菱,當初她的確聽汝嫣說過,曾學海納了她為妾。
林錦嫿微微皺眉,徐程青察覺到她的不對,關切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