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暉遠看到林錦嫿的一瞬間,當即沉了臉:“你怎麼來了?”
林錦嫿在外面就聽到了他說的話,礙於王禦史夫婦還在,並未對他發怒,只冷淡掃了他一眼,才看向王禦史:“汝嫣如何?”
“你看看……”王禦史側身讓到一側,他知道,現在能讓汝嫣開口的,怕只有林錦嫿了。
林錦嫿看了眼哭得早已雙眼紅腫的王夫人,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只上前走到王汝嫣身邊,輕聲喚道:“汝嫣……”
王汝嫣聽到她的聲音,眼珠子才微微動了動,憋了一天的眼淚終於傾瀉而下。
“錦嫿……”她看向林錦嫿。
林錦嫿溫柔的拉著她的手輕聲道:“別怕,我們都在,不會再出事了……”
“可是……”她滿眼是淚,昨夜的羞辱歷歷在目,她哪裡還配的上林公子那樣好的人呢?她已經髒了,她不配再活到這個世上。
她一把將林錦嫿推開,快速拔出了頭上的簪子便朝自己的喉嚨狠狠刺去。
好在墨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才阻止了她。
王夫人一看,上前抱著王汝嫣就哭了起來:“汝嫣,你要是死了,娘親怎麼辦吶,都怪娘親無用,你要死,娘親也隨你去了。”
王汝嫣只流著淚偏過頭去不願看她。
王暉遠則只寒聲道:“林錦嫿,你一來汝嫣就要自殺,你還有臉待在這裡嗎?”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滾出去!”王禦史呵斥道。
“爹——!”
“滾,永遠別回來!”王禦史氣急。
王暉遠微微咬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王汝嫣,也心疼,只道:“汝嫣,你放心,我會立即讓曾家來下聘,曾學海會八抬大轎娶你為正妻的。”說罷,轉頭便跑了出去,王禦史卻是心口一陣陣刺痛,跌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王夫人哭得心如死灰,林錦嫿忙上前替王禦史把了脈,才立即道:“大人這是勞心過度,應下去休息才是。”
王禦史搖搖頭,卻是悔不當初,若不阻攔林錦澄跟汝嫣,哪裡還有王暉遠辦的這檔子荒唐事呢。
盈棠跪在一側泣不成聲,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林錦嫿知道王汝嫣現在不想見自己,覺得愧對哥哥,愧對自己,也有被親人背叛的傷心和羞愧,只給她開了安神的藥,才遠遠道:“汝嫣,我知道你是好姑娘,哥哥也知道,這件事不怨你,我們都愛你,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王汝嫣淚如雨下,卻始終不敢睜開眼看她。
林錦嫿看了眼後悔的盈棠,不知如何說她,卻也知道這會兒她是真心後悔了,只道:“好好守著汝嫣,這幾日都要寸步不離,我先出去一趟,遲些再來看她。”王暉遠是徹底被林紫蘇蠱惑了,連親妹妹也能下如此狠手,她本不想讓王暉遠太難堪,但現在不必了。
王夫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這才轉頭離開。
從王府出來,她就遇上了早早在門口等她的王暉遠。
王暉遠冷漠攔在她身前寒聲道:“林錦嫿,這是我王家的家事,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林府的閑事你不也管了嗎?不過算下來,你還是欠我的,我現在就會去找平的,下午醉花樓,我請你看戲。”林錦嫿冷漠看他。
“你想做什麼……”他上前一步抬手要來抓林錦嫿,卻被墨雪一把開啟:“王公子,我家小姐可不是王小姐,會任由你欺負。”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王暉遠陰沉著臉,林錦嫿只冷漠看他一眼,提步上了不遠處的馬車。
王暉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不對勁。
旁的小廝道:“公子,我們還去曾府嗎?”
“當然去。”他轉身欲走,還未上馬車,卻猛地頓了下來,想起林錦嫿的話,難道她是知道了紫蘇沒死?她要去對紫蘇動手?他立即改變了去曾府的想法,放林紫蘇暫居的小院子而去,到時,卻早已是人去樓空。
林紫蘇本以為一切都安排好了,害了王汝嫣,就害了重情重義的林錦澄,也會膈應林錦嫿,然後再挑起林錦嫿跟王暉遠之間的矛盾,她就能借刀殺人,卻不想一早才送走王暉遠,轉頭就被人給綁了起來。
狹窄幽闢的房間裡,她被綁住扔在冰涼的地上,外面傳來鎖鏈被解開的聲音和說話聲。
“小姐,人在裡面。”
“嗯,醉花樓那邊安排好,我要王暉遠今晚看著她跟別的男人歡好而死。”她不是喜歡以色侍人麼,喜歡玩毀人名節這一套麼,那她就滿足她。
蠟燭微弱的光照亮整個房間,林紫蘇微微眯了下眼睛,才看清來人,不是她心心念唸的林錦嫿還能是誰!
她猛的從地上坐起死死盯著她:“是你抓我來的?”
“怎麼,很意外?”林錦嫿淡漠看著她面上厚厚脂粉描繪出來的精緻容顏,柳眉大眼,瓊鼻櫻唇,的確很美,還有她身上一套將她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的粉色輕紗,內裡紅色的肚兜和藏不住的美好也若影若現,難怪王暉遠會沉迷不可自拔,這樣的尤物,他以前不過是個不近女色的書呆子,嘗過以後哪裡還能不沉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