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澄親自把人送來的,林錦嫿看他們過來時面色各異,只淺笑道:“哥哥怎麼與郡主同路了。”
“路上遇到的。”
兩人異口同聲,而後袁綠衣便略有幾分著急的上前拉著林錦嫿的手笑道:“我想同你說說話。”
林錦澄以為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之前的冒犯,也識趣的笑道:“我還有事,你們先聊著。”說罷,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林錦嫿眉梢微挑,倒也不再多說。
引了袁綠衣回房間,才讓人奉了阿寶最近新曬的花茶來,熱茶沖開粉嫩的花瓣,花香伴著嫩芽的香氣在這屋子散開,彷彿都聞到了春天的氣息一般。
“這茶真好,只可惜那漠北苦寒之地再也聞不到了。”袁綠衣微微嘆了氣。
“郡主若是喜歡,可帶上一些。”林錦嫿淺淺笑著,看她時有幾分惋惜。前世她嫁過去不久便暴斃了,但今生她若是不嫁,皇帝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平西王府,她素來孝義,不會逃婚,唯一的路便是嫁。
袁綠衣看了看林錦嫿,她與她關系其實不算太親近,換做以前,她也不屑於跟這些閨閣小姐往來的,但林錦嫿卻與尋常人不同,小小年紀,冷靜從容的風範,尋常人都比不了。
她笑看著茶杯裡的花瓣,莞爾:“不必麻煩了,左右去了那等地方,能不能活還猶未可知。我今日來,是聽說皇後娘娘明日召你入宮。”
林錦嫿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淺笑看她:“娘娘說宮中沉悶,讓我去陪陪她。”
“我明日隨你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袁綠衣頓了頓,才說了來由:“聽聞西南戰事吃緊,還有不軌之人打了造反的名頭製造暴亂。皇上定會想要有人能去安撫軍心,所以我想求皇後娘娘幫我去跟皇上求個情。”
一旁的楊媽媽詫異的看她,這郡主是打算求皇上讓她去做這安撫民心之人?
林錦嫿看著她灼灼目光,知道她心裡已經是做過盤算,只道:“你到底是女子,那地方不必漠北好,而且還有暴民,你過去只怕更危險。”
袁綠衣淺淺一笑,掩藏住眼底的情緒:“去那兒總還是自由身,死在那兒就更好了,皇上總會對袁家生出幾分虧欠來,興許就會放過袁家一馬。”
林錦嫿聞言,心底竟是生出幾分敬佩來。她看似霸道紈絝,竟還有這樣的細膩心思,而且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卻是雖死無悔。
她淺淺一笑:“好,明日郡主與我一道入宮。”
袁綠衣見她應下,才終於鬆了口氣,道:“那我明日一早來尋你。”
“嗯。”林錦嫿應下,又親自送了她出門,才鬆了口氣。
等人走後,時辰也不早了,倒也沒再去打擾林錦澄,而是直接回了院子休息,不過房間裡的燈才黑,一道黑影便出現在她身側。
她莞爾一笑:“王爺來了。”
“思卿如狂。”趙懷琰看著面前的小小人兒,直接將她擁入懷中。前世苦苦追尋而不可得,今生終於得到,他怎麼還敢畏畏縮縮。
林錦嫿嘴角揚起,卻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便被他攬著倒在了床上,炙熱的吻隨之而來,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
林錦嫿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吻,直到微微喘不過氣,他才松開,輕輕搭著她的腰,將人卷進了被子裡,又好生把她抱在了懷裡才道:“明日入宮,要小心。”
“嗯。”皇後心機深沉,突然叫她入宮,她自然會防備。
趙懷琰垂首看著懷裡柔軟無依的小小人兒,嘴角溢位些許笑意,提醒道:“腿別亂蹭。”
林錦嫿正打算調整一個舒服姿勢的動作微微一頓,就感覺大腿上被個什麼東西戳住了。
縱使活了兩世,這等事情她還是羞澀不已,只能僵住。
趙懷琰見她渾身繃緊,又道:“動吧,我能忍住。”
“當真?”林錦嫿遲疑問道。
“嗯。”趙懷琰答應的有些勉強,但他會努力的。
林錦嫿見他應聲,這放鬆下來,這裡扭扭那裡挪挪,這才算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不過趙懷琰的呼吸卻越發重了起來,溫熱的落在她耳邊,讓她羞得滿面通紅。
趙懷琰縱然難受,但看她如此謹慎,眼裡也溢位笑意,不過為了分散注意力,他開始說起了別的:“自熊樹禮離開京城後,趙闞身邊又多了一批人保護,雖然暫時不能回京,但我也動不了他。”
“要動手,只怕還要從熊家入手。”林錦嫿皺眉道。
趙懷琰微微頷首:“再過幾日我便會離京,到時候你一定要分外小心。”
林錦嫿把頭埋在他脖頸間,臉觸碰到他溫熱細膩的肌膚,點點頭,心裡又生出幾分不捨:“王爺還是不肯告訴我要去做什麼嗎?”
趙懷琰頓了頓,柔聲道:“告訴你是怕給你帶來麻煩。”
“我可以保護好自己。”林錦嫿不想永遠做他羽翼下被保護的小鳥,他願意為了自己走入這些風雨中,那她也能為了他為變得更強大。
沉默半晌,趙懷琰終於還是無奈將她抱得更緊,道:“你父親在邊關留下的十萬大軍中,有一大半的都被他的親隨掌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