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姐自有她的歸屬。”林錦嫿眸光微微一跳,看著外面天色不早,也不再多留。
王汝嫣一路將她送到了王家門口,剛好曾學海也出來了。
曾學海先是看到一身素衣的林錦嫿,而後才看到一旁的王汝嫣,看著她們各有各的美的臉,開啟手裡的摺扇風流倜儻的扇了起來:“林小姐跟王小姐站在一起,真好似天仙下凡,在下曾作詞兩句,正好形容二位姑娘。”
“哦,曾兄還有如此才能。”一旁王汝嫣的大哥王暉遠和氣笑道。
曾學海手裡的摺扇又故作風流的扇了幾扇,才道:“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
他這話一出,王大人是讀過不少書的人,這詞分明出自曹植的《洛神賦》,他真以為他這個老學究沒看過麼?但他沒戳破,只跟兒子對視一眼,沒出聲。
林錦嫿看著頗覺自己是風流才子的曾學海,還未開口,王汝嫣倒是忍不住了,淺笑:“我倒是見過跟公子有一樣才情的人,也寫出了這兩句詩。”
“哦?是誰?”
“曹植。”
“曹植?家住何方,現在何處?”曾學海看著王汝嫣望著自己笑盈盈,半分沒察覺出異常來。
王汝嫣淺淺一笑:“曹植,曹操之子,已故幾百年了。”
曾學海身邊一個書童模樣的人忙湊到曾學海耳邊低語幾句,曾學海才知道今日賣弄學識竟是賣弄錯了,忙輕咳兩聲,收起了摺扇。
林錦嫿淺笑:“公子方才咳嗽,可見一月的天兒不適合扇扇子,下次可要注意著些,別著涼了。”
曾學海面色蹭的一下紅了,冷冷看了眼林錦嫿和王汝嫣,敷衍朝王禦史行了禮便匆匆上了馬車走了。
等他一走,王禦史才無奈的看著女兒:“你何必下他面子。”
王汝嫣微微咬唇,垂眸認錯:“嫣兒下次不會了。”
王禦史也只是嘆了口氣。
林錦嫿知道他們一家有話要說,只告辭便走了。
走時,忽然想起曾經大夫人還要使勁撮合林惜玉跟這位王公子的婚事,若是林惜玉嫁過來,還真是她的福氣。
這事兒也就想想,她也沒放在心上,直接上了馬車便離開了。
林錦嫿一走,王汝嫣被王禦史叫去書房聽了好一會兒的教導,從臨近天黑才出來,出來後便叫人去準備晚上的藥膳了。
她準備回院子時,正好見到大哥王暉遠行色匆匆,奇怪上前道:“大哥,你這幾日怎麼神出鬼沒的,可是出了什麼事?”
王暉遠聽到她的話,只淺淺一笑:“我有事。”說罷,便急急走了。
盈棠看著,掩唇輕笑:“大公子好似有心儀的姑娘了,前幾次我還聽公子身邊伺候的小東說,他藏著好幾個女子繡的香囊呢,好看的緊。”
“是嗎?也不知是哪家小姐,下次可一定問問。”王汝嫣沒放在心上,轉頭去安排藥膳了。
王暉遠出了王府大門後,立即上了馬車悄悄往城外去了。
景王府中。
趙闞已經在王府內悶了好幾日了,可皇帝還是不讓他進宮去見德妃,德妃的訊息也傳不出來,如今看著之前慧覺所說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應驗,才開始有些亂了方寸。
“還沒查出來是這疫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他寒聲問道。
底下的人搖頭:“王爺,這疫病最早是七皇子府傳出來的,聽聞七皇子前段時間總在宮裡陪皇後娘娘解悶,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宮裡……”
“皇後自己不也染上了麼?”趙闞冷冷皺眉。
底下的人沒敢多說。
趙闞見狀,只微微咬牙:“林府最近有什麼動靜?”
“林小姐今日去過一趟林府,好似是給林老夫人看病。”
“看病?”趙闞冷嗤一聲:“那老婆子辦事如此不中用,倒怕死。林錦嫿那般聰明,必定把她吃的死死的。”
“那您的意思是,咱們處置了那老婆子?”
“到底是林府的老夫人,你以為這麼容易處置?就連袁恩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你們這群廢物!”趙闞一想起袁大人便覺得是個定時炸彈,如今他暴露出來,雖然好像沒有出賣自己但到底是個靶子,趙懷琰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留著遲早是個禍患。
底下的人忙道:“袁恩因為上次擅用私刑一事,已經被皇上下令降為了六品知州,聽說三月後就會出京去上任,可是現在他周圍有人保護,咱們的人動不了手。”
“動不了手也要想辦法動手,不能讓他活著離開。”趙闞寒聲吩咐完,外面便來人傳了訊息,說鄭如意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