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還把人抓來了?”老夫人訝異不已,她只是讓他們去壞了林錦嫿的名節而已。
尤敬連忙點頭,勉強睜開腫起的眼睛道:“奴才們想著,等您發落,若是放她走了,咱們回頭不就得丟人頭了麼。”他一想到林錦嫿已經認出了他們,還找人去埋伏了他們,若是林錦嫿下狠手,他們幾個的小命只怕早就不保了。
老夫人聽到這話,只陰沉著看了他一眼:“其他人現在在哪兒?”
“都在後巷看著七小姐呢,您也知道七小姐本事極大,奴才們不敢疏忽。”尤敬忙奉承道。
老夫人沉著臉半晌沒出聲,直到大老爺過來。
大老爺一進屋,也沒看地上的尤敬,只跟老夫人道:“娘,你再給我點銀子……”
“聽賬房說,你這個月都額外支用了三百兩了,你都做什麼了?”老夫人甚是不悅,這段時日府裡發生這麼多事,就連林威的葬禮他都不曾露面,這會兒倒是出來要錢了。
“都是為了騰兒的事,他被關在牢裡這麼久,林麓之不肯想辦法,娘也一心撲在二房,兒子總要想法子不是?”他說這話時也有些怨氣,林麓之在的時候,不說讓他先把林惜騰撈出來,倒一把將他趕了出去。
老夫人見他這樣的態度,越發惱了,猛地一拍桌子:“你這個不孝子,現在倒還有理了,你二弟過世,也不見你回來看上一眼。”
大老爺面色一緊,尋常也是個好面子的人,見這兒還有下人老夫人就這樣訓自己,當即憋著氣扭頭就走了。
老夫人氣得猛拍桌子,可大老爺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老夫人一想起林麓之離開,多半還有林錦嫿的挑唆,便越發恨她了,只低頭冷冷看著尤敬:“走,帶我去見見她!”
尤敬本還擔心著事兒不成呢,聞言,連忙應下帶著人去了。
老夫人要走後角門,哪知去拉了半天的門,竟好像是有人從外面鎖上了,根本打不開,但現在去見林錦嫿也不是能讓所有人知道的,只低聲道:“罷了,走前門繞過去。”
“是。”尤敬咬咬牙,沒敢多說。
老夫人從正門走,身邊就帶了個貼身的婆子和尤敬,三人悄悄出了正門往左拐沒兩步,忽然就聽得一陣馬蹄兒急急,老夫人這倒是很敏捷的躲在了一旁,奈何等那馬車靠近時,尤敬猛地就從她身後把她往馬車上一推,大喊起來:“快來人,老夫人被人擄走了!”
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也是一時沒看清,見他開口大喊也跟著喊了起來,不一會兒,林府內全亮起了燈,誰都知道老夫人被人半夜三經擄走了。
尤敬喊完,見林府已經開始有動靜了,這才縮著脖子趕緊閃進一旁的巷子裡離開了。
這會兒疾馳的馬車上,剩下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看著老夫人幹瘦的身子,面面相覷。
老夫人被人猛地拖上來時,磕到了老腰,疼的面色發青,可夜色灰暗,她也看不清抓她的人就是白日她吩咐去壞林錦嫿貞潔的人,只低聲問道:“你們是誰?”
那幾人嘴巴張了張,沒敢出聲。
馬車跑了好一段,終於在一戶人家後面停下。
熊世林現在的花柳病已經到了末期了,成日不想喝藥,只想著魚水之歡,渾身爛掉的瘡疤都泛著一股惡臭,被他爹熊茂扔在後院,只留了幾個丫鬟看管,不許他出府。
他還不知道康月因為他已經害了康家一家了,瞧見來送藥的丫鬟,把人往地上一扯,就開始急急的去扯自己的褲腰帶。
丫鬟嚇得大哭:“公子,後門有人找你。”
熊世林這才想起前不久主動送上門的康月兄妹,冷笑:“難不成她還想著把病再傳回來?”
“公子快去看看吧。”丫鬟本是不打算傳話的,若不是熊世林逼得急了,她哪裡敢說。
熊世林聞言,倒也來者不拒。
溜出府早已是他的強項,這會兒聽到丫鬟的話,只笑著把她往裡間拖了拖,才喘著氣道:“等我回來。敢跑出去,我打斷你的腿!”說完,才陰鷙笑著反鎖上了房門,悄悄往外而去。
他的院子下人們尋常輕易不敢靠近,所以出來也簡單。
到了後角門,一開啟,發現竟又是一輛沉默的馬車,他越發高興了:“康月,想不到你竟然還敢主動送上門來,也罷,我成全你就是。”他抓撓了一把身上開始流膿發癢的爛瘡,這才上前掀開了車簾。
今晚夜色很黑,後巷的燈籠也不知被誰給滅了,不過裡頭女子的香氣他可是聞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香氣聞多了,身下便開始發熱了,有什麼東西急不可耐的要跑出來。
老夫人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勉強能看清有個男人的身影,奈何她的嘴和手腳都被人綁住了,根本動彈不得,直到一隻看到那男人撲過來,她才渾身如受雷擊一般愣在原地,腦子好似也變得空白。
熊世林能感覺得手感不同,不過興致上來了,也就不管了。
完事後依舊揚長而去,等在轉角的楊媽媽聽到那馬車裡傳來的咿咿呀呀聲停止了,才面色發燙的輕咳了一聲,問著一旁的林錦嫿:“小姐,是不是照以前對付四小姐一般,將馬車趕到大街上去?”
“不。”林錦嫿淡漠看著那馬車:“若是趕到大街上,依老夫人的性子,她猶可厚臉的要求父親替她去請太醫,治好她的病。但若是由她這樣平安回去,等她身上的爛瘡一發,她必定要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