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不吝嗇的又給他倒了一杯,待他喝完以後才道:“我要知道趙闞的事,你既然偽裝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他跟德妃的秘密,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
林威聞言,只輕笑一聲:“我的侄女竟是這號人物,跟三皇子作對,你就不怕……”
“家破人亡還是株連九族?”林錦嫿嘴角的笑意越發冷,這些她前世拜他們所賜,她已經全部經歷過了,這輩子她不會再畏首畏尾叫他們拿捏!
“你——”
“二伯父不必在跟我說這些無用的威脅,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你若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我想你應該不想這樣狼狽的出現在宮門口吧,那些你曾經的同僚看到你如今的樣子,會如何想?”林錦嫿淡漠道。
林威咬緊了牙:“說不說都是個死字……”
“說了,最起碼能痛痛快快的死。人死萬事消,我不會將你曝屍荒野的。”林錦嫿道。
林威心思微轉,陰狠盯著她:“那我如何信你?”
林錦嫿淺笑著上前,取出手裡的藥粉灑了一些在他潰爛的手背上。
他能感覺到本還瘙癢的手背頓時一片清涼,舒服極了。
頓了頓,他驚恐的睜大眼睛:“我這身毒也是你下的手?”
林錦嫿沒時間跟他多扯,只冷冷盯著他:“說不說!你現在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不要再討價還價,我的耐心並不如你想的多,也沒你想的心軟!”說罷,抬腳直接踩在了她方才灑了藥粉的手上,疼得他當即喊出聲。
“我說……”他忍不住大喊,聽到喊了半天這客棧也沒餘動靜,知道今日真是求救無門,只能看著她道:“德妃這麼多年,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就在京城中,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可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是誰。”
“你知道?”
“當然,不過你要先把解藥給我,並且送我出京城……”“啊——!”
他話未說完,林錦嫿淡淡加重了腳底下的力氣:“二伯父,這麼多年你與我們玩偽裝的遊戲,也該累了,你那些把戲不必再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人是哪些……”
“我不知道。”他皺眉,但他的確不知道,趙闞和德妃一直到現在都不信任他,所以他才想著能把紫蘇嫁過去,卻沒想到被人反將一軍。
林錦嫿面色冷沉:“當真不知?”
“對。德妃這麼多年,除了讓我盯住林麓之,就沒有再跟我說過其他事。”他陰沉的垂著眼,手悄悄往自己的袖口摸去。
林錦嫿沒察覺到他的動作,只心中微微沉了沉,剛要轉過身去,林威便已經拿出了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好容易躲開追殺,他怎麼可能一點準備也沒有。
他眼看著匕首就要刺入林錦嫿的腰間,下一秒便整個人都被墨雪踢到了牆面上,猛烈的撞擊讓他差點昏死過去,跌在地上便吐了口血出來。
林錦嫿回頭,見他如此,不由笑出聲:“到不知道二伯父是個寧願被德妃殺了,也不肯背主的人。”
“你一個黃毛丫頭……還妄想撬開我的嘴?”他輕嗤一聲,更多的是對林錦嫿的不屑。
林錦嫿也不急了:“既如此,那我成全你,後日大婚,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出現的,至於被亂刀砍死還是萬箭穿心,且看看你未來女婿如何吩咐了。”她說罷,直接將人捆了起來,扯下窗幔包裹住,墨雪一個人便提著扛著出了客棧塞到了馬車裡。
一整夜,趙闞的人仍舊在四處搜尋林威,卻依舊不見蹤影,路過客棧時,看到客棧大門洞開,倒是進去搜查了一番,奈何早已人去樓空。
此時永和宮中。
熊樹禮沒有遵循夜不留後宮的規矩,依舊在德妃宮裡,滿面愁雲,即便昨兒年關,面上也沒有絲毫喜色。
德妃同樣一夜未眠,等到外面有人匆匆進來,才問道:“還沒找到慕容玉?”
“是。皇上說是賜了昭和公主,但也未曾下聖旨,所以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來人答道。
熊樹禮有些頹然的坐在凳子上,而後面色變得陰狠:“到底是誰在背後幫她!”
來人道:“有人看見,慕容塵曾跟寧王殿下接觸過。”
“寧王?真的是他?”德妃驚訝,熊樹禮卻搖搖頭:“不像寧王的手筆。而且你前兒派出去刺殺林府的人也全部失去了音訊,說不定林家有鬼。”他想起昨兒一早掛在他府門前的人頭,越發覺得背後之人深不可測。
德妃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陽xue,想起昨兒傳來的林紫蘇的訊息更是頭疼不已:“婚期越來越近了,麻煩事卻是一件接著一件,難不成真有人要置我們於死地不成?”
“哼,且要看他們有沒有這番本事。”熊樹禮順風順水這麼多年,他才不屑。
“但是林紫蘇名聲狼藉,若是闞兒真的娶了她,這麼多年積攢起來的威望豈不是都毀於一旦?”德妃越想越糟心,卻恨趙闞那日晚上為何偏生與林紫蘇去禦花園做那事,還被皇後抓包。
正說著,趙闞已經沉著臉從外面進來了,這會兒天色剛亮,宮門一開他便進來了。
聽到德妃的話,他的心情同樣不好,見了禮後才道:“母妃,兒臣已經私下做了安排。”
“什麼安排?”德妃看了看他,總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