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抓著茶盞的手死死握緊,她才跟大夫人親近些,如此一來,傳她刑剋的鐵證又多了一條,而且這裡面肯定還有外人的影子,二夫人若是能下這毒手,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將晚,想起後巷處的邀請,眸光微黯,對來傳話的丫鬟道:“且去傳話,說讓她稍等,我遲些便來。”
“是。”丫鬟眸光微閃,快步出去了。
等她一走,林錦嫿立即跟幾個丫鬟低語幾句,幾人均是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小姐,當真要如此?”
“不然呢?那後巷的人,八成不是袁郡主。”林錦嫿寒聲說罷,穿好鬥篷往外而去。
白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殺氣很盛,但也無所謂盛不盛了,若不是如此,那些人哪裡肯消停!
後巷處。
一輛寬敞的大馬車停在路邊等著,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錦衣男子淡淡聽著來人的回報,狹長的眼裡露出幾分諷刺:“你下手不若以前了,竟還叫人活了下來。”
“屬下本是要下狠手,誰知她帶了不少人,所以才留了她一條賤命。”來人道。
“罷了,進府行兇必定會驚動官府,你這段時日且不要出現。”男子寒聲道。
“是。”那人應了,轉身要走,誰知身後的男子朝身邊的人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那人還沒離開,便只覺得心口一疼,低頭一看,利劍竟是刺穿了心口。他掙紮著轉過身看著男子,驚愕又憤恨:“三皇子……”
“只有死人才不會暴露。”趙闞越發諷刺看著他,揮揮手便讓人帶走了。
他趁著夜色看著到現在還沒動靜的後角門,眉頭微微一皺:“康月的法子看來根本不奏效。”
“三皇子,那咱們還等嗎……”旁的話音未落,後角門便動了動。
趙闞眉梢高高一挑,就等著那門拉開,裡面卻忽然飛出一堆點燃了的火把來。
他身邊的侍從趕忙護在了他身邊:“三皇子,有詐!”
“詐什麼詐!”趙闞寒聲一句,死死盯著那門,卻反而笑了起來:“她倒是聰明。”
馬車內發出康月嗚咽的叫聲,這計劃本是她的,哪知半路碰上趙闞,便被他給綁了。
趙闞聽著後巷漸漸開始有人注意到這裡,趙闞睨了眼那馬車,又看了看還在往外扔火把的林府,陰鷙一笑,轉身而去。
等他們一走,早早從另一個角門出來的林錦嫿才終於鬆了口氣,附近的人也紛紛開啟了門朝這兒看來。
林錦嫿戴好帷紗帽,看著不斷發出嗚咽聲的馬車,嘴角高高勾起,隨著人群一道走過來,卻先悄悄掀了簾子一瞧,沒想到正是之前在大街上撒潑的康月,而她身邊還幫著個暈過去的五大三粗的男人。
康月見人來,鬆了口氣,忙朝她眨眨眼求救。
林錦嫿嘴角高高勾起,壓低了聲音道:“小姐,奴婢這就送您回府。”
旁人聽到,也沒多疑,只嘀咕幾句:“你們怎麼半夜三經來這裡,真是。”
採兒也跟白蘭急急趕了出來,瞧見火勢還不大,忙使人去撲滅了,才笑著跟旁人道:“這是驅邪的法子,驚嚇到各位了,抱歉。”
旁人一聽,知道林府最近也是怪事連連,倒也沒多疑,又打著哈欠回去睡了,而康月的馬車則是飛快往前跑去,林錦嫿有過一次經驗,駕這馬也是輕車熟路了。
這會兒的熊府。
熊世林正在房間裡百無聊賴,打算再去擄個丫鬟來,便聽人來報,說後門處有人求見。
“誰啊?”熊世林顧不得臉上越來越多的瘡,眯起眼睛看著來回話的丫鬟,抬手拉住她的小手:“這大半夜還讓你跑一趟。”
丫鬟嚇得渾身直哆嗦,忙結結巴巴道:“是……是康家小姐,說有急事見您,讓您務必去一趟。”
“康家小姐?”熊世林想不起哪個康家小姐,但即是女子來尋,他也樂意出去,走之前把丫鬟的腰帶一扯,直接用繩子將人困住扔在了床上,抹了抹嘴巴笑道:“小美人,等著爺回來。”說罷,兀自往後門而去。
等到了時,只看到一輛馬車聽著,周圍什麼人也沒有,覺得奇怪,上前問道:“你是哪位小姐?”
他問完,馬車裡本來還有的嗚咽聲頓時沒了。
熊世林越發覺得奇怪,幹脆上前一把掀開了簾子。不掀還好,一掀開竟是瞧見個衣衫半敞的康月,康月模樣生的不好看,但肌膚卻極白,身子也發育的很好,胸前鼓鼓……
他頓時覺得身體裡的邪火一竄,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康小姐,你這大半夜尋我,是寂寞了?”他說完,瞥見旁邊還捆著個男人,一樣的衣襟半敞。
康月往後縮著,看著一臉爛瘡的熊世林,面色煞白,奈何身上的繩子綁的結結實實,根本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