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騰也不敢求饒,但依舊沒當回事,等老夫人一走,就悠哉回房睡覺去了。
林錦嫿下午在房間看書打發時間,直到白蘭匆匆忙忙跑來:“小姐,出事了。”
“別著急,慢慢說。”採兒忙道。
白蘭焦急的看著林錦嫿,道:“今兒我去尋在二公子房裡伺候的同鄉,但她說院裡的下人都被打斷了腿趕出去了,那嬤嬤也獨自離開了。”
林錦嫿淺笑:“早知如此。”
白蘭見她一點兒也不急,更慌張了:“萬一他們殺人滅口,豈不是又讓二公子逃過一劫?”
“殺人滅口是肯定的,而且這罪責還會推到我身上來。”她繼續翻了一頁書,淡淡道。
“您是早有準備了?”採兒看著斜倚在暖榻上的小姐,好似從落水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從容了,而且至今林家人還沒能算計上她。
白蘭聞言,心也稍稍提起了一些,便見林錦嫿合上書淺淺勾起唇角:“還記得方才定南侯侯夫人送了臘八節的邀請帖子來?”
“記得,一早送來的……”白蘭說了一半,眼睛登時亮起來:“您讓好生在前院伺候著,他們還沒走呢。”
林錦嫿嘴角高高揚起,老夫人這次自己作死,可是怨不得她了。
前院定南侯府的人還在想著這位林小姐怎麼遲遲不給回信,便聽到外邊有人慘叫。
想了想,還是到門口看了看,便瞧見兩個婆子正扭著一個衣衫破爛面容蒼白的婆子悄悄往一側的過道而去。她是定南侯夫人身邊的人,也隨著她進過宮見過德妃,這位嬤嬤她也是有些面熟的,可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她以為是林府的家事,不打算多管,轉身要走時便聽那婆子大喊:“德妃娘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德妃?
她怔了怔,留了個心眼,趕忙告辭離開了。
老夫人哪裡知道這裡還有個外人,而且這麼隱僻的行動剛好就叫她給發現了。等人處置完後,便吩咐道:“這件事你們一個字也不許透露出去。”
動手的婆子們垂眸應是,有個機靈的忙道:“老夫人放心,這嬤嬤昨兒折磨了一整天七小姐,今兒一早便失足落水,誰也不想的。”
老夫人聽著舒了心,讓人打發了五兩銀子:“這件事你去外頭傳傳,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許說。”
“奴婢明白。”婆子接了銀子高高興興的便出去了。
定南侯夫人這會兒聽到下人的來報,驚得都差點沒捧住手裡的藥碗。
“你當真聽她提了德妃娘娘?”
丫鬟忙頷首:“奴婢不敢胡說,而且奴婢瞧那嬤嬤雖然衣衫被扯破了,那料子卻是宮裡才有的。”
定南侯夫人一聽,心思多了起來,但她並不算特別聰明,想不到很深,只道:“德妃的確派了個嬤嬤去做七小姐的教養嬤嬤,難不成是她?”
“奴婢不知。今兒送了帖子後,七小姐留了奴婢吃茶,奴婢也是貪嘴,多留了會兒才瞧見這樣一幕。”她頓了頓,道:“這事兒咱們要不要稟告德妃娘娘?”
定南侯夫人想著這幾日侯爺來她房裡不少次,也多虧了林錦嫿那日那些話,頓了頓,才道:“去備馬車,入宮請安。”
傍晚時分,林錦嫿坐在花廳悠悠喝著茶等老夫人的人來。
採兒從外頭急急跑進來,道:“小姐,人來了,那嬤嬤的屍體也被人從水裡撈起來了,就在離咱們院裡不遠的湖裡。”
“嗯。”林錦嫿喝完最後一口茶,才淡淡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