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三人就差沒叩頭謝恩了。
趙信率先起身,“王爺這邊請。”
李承和雷封都還跪著,等趙信帶著永平王進了聞風閣,這才拍拍膝上的灰塵慢慢地站起來。
“永平王這個時候來,鐵定是聽到訊息了。”雷封壓低了嗓,“不會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吧?”
李承嗓音更低,“自然是要出事,晉王可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偏主子動了他……”
雷封整張臉都快皺成一塊了,“胡說啥?我們大將軍府被偷了軍事機密,偷的人還是當今皇子,連舉報都都是密探身份,均不是我們大將軍底的人,這筆帳怎麼算也不到我們家主子頭上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主子確實是故意的……”
“噓,你找死啊你。”雷封往四周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小心隔牆有耳!”
李承忍不住想翻白眼,“這裡可是大將軍府!”
“戒備森嚴的大將軍府是吧?”
“可不是。”
“那怎麼會讓人給偷了重要的冊子啊?”
“就說是故意……”李承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想通什麼似的看著他。
“懂了吧?”雷封瞪了他一眼,“所以,你以為皇上不會懷疑到主子身上來?”
李承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但,被偷的冊子是宋禦醫胡亂抄的,真正的冊子現在也還在我們手上,我們假裝不知情就沒事了。”
是這樣理解沒錯,但雷封總還是覺得不安。
聞風閣的面湖房內,只點著昏暗的燭火,墨東在臥榻上替宋暖暖運功療傷暫告一段落,將她稍稍安置了,這才下榻撥開簾子走到窗邊見義父永平王。
“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樂晟一見到墨東就忍不住低咆,“你以為自己幹了這種事還能全身而退?為什麼你決定做這件事之前沒先跟我商量?他可是晉王!是你可以隨便拉下馬的嗎?”
墨東二話不說跪了下來,“請父親責罰。”
“事已至此,本王責罰你有什麼用?我不罰你,但皇上呢?難道你以為皇上有可能輕易放過你?”
“通風報信者是我朝安插在天耆的密探,這事兒怎麼也查不到大將軍府的頭上,兒子也沒有失職之罪。”
樂晟氣極,“你怎麼可能沒有失職之罪?這麼重要的冊子都被偷了!晉王有罪,你難道就能逃得了?”
“真正的密探名冊還在我手上,根本沒有被偷,兒子豈有失職之罪。”
“什麼?”樂勖一愕,“晉王偷的那冊子……是假的?”
“是假的。”
“那……晉王……”天啊,現在是什麼狀況?樂晟簡直被弄糊塗了。如果是這樣,以晉王在皇兄心中的份量,應該隨時翻得了身,那他家兒子是在幹麼?白忙一場?
“他通敵賣國與之交易是真,只是偷的冊子是假。”
“那如果皇上知道他偷的冊子是假的……”
墨東厲眸一沉,“不管晉王偷的冊子是真是假,他通敵賣國派人行竊的行為依然存在,並不會因此而改變。”
“可那是假的,晉王大可否認叫人去查證……”
“那也得晉王知道它是假的之後才會做的事,何況現在那本冊子已在刑部手裡。”說著,墨東黑眸微一閃,“在這之前,得先讓晉王認罪,他若認了罪,之後就算得知偷的冊子是假的,也無濟於事了。”
樂懸若有所思的看著墨東,第一次看見他家一向正直的兒子,在戰場以外的地方對下套,而這人還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皇子,還當真是令他聞之膽顫心驚呵。
“晉王哪裡得罪你了?你竟想毀了他?”
墨東聞言一慟,忍不住抬眸望向簾子後方榻上安置的女人,她至今都還昏迷不醒,生死未蔔,他絕不會饒過那個傷害她的人。
“本來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嚇嚇他……”讓他對宋暖暖放手即可,“但兒子現在改變主意了。”
“因為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
墨東跪地不語。
“本王聽說晉王堅稱那本冊子是宋暖暖給他的,他還打傷了她,可現場卻沒有她的蹤跡……是你帶回了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