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這裡只有你跟你身邊這丫鬟,卑職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鐘離介淡淡地打斷他。
“什麼?怎麼可能?她明明這裡!她剛剛還被我打了一掌。”
“此處確無其它人了。”
難不成……她跑了?一個身受重傷又不懂武的女人,竟趁著他雙眼看不見時跑了嗎?
“小久!宋禦醫呢?”樂正軒側頭詢問一旁的丫鬟,“她剛剛明明在這裡的,你親眼看見的,對嗎?告訴鐘將軍!!
小久一聽,哭哭啼啼的跪了下來,“殿下,奴婢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裡沒有什麼宋禦醫啊……只有小久……”
樂正軒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得雙手在前方亂揮,“你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想造反嗎?這冊子明明是……”
“殿下,小久不知道什麼冊子啊,你只是叫小久混進大將軍府當奴婢,把大將軍府發生的事都跟你說,小久又不識字……”小久越哭越大聲,轉過身去抱住鐘離介的腳,“請大人為奴婢做主,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也不想進大將軍府當細作啊……請大人明察!”
聞言,樂正軒氣得想把小久揪過來掐死,聽聲辨位,他沖動的從袖中抽出一把帶毒的鑣,立馬朝小久的方位射去,只見小久大喊一聲,口吐鮮血,竟當場斷氣斃命。
“殿下!”鐘離介大驚失色,“來人!把殿下的雙手銬起來!”
兩名小兵領命上銬——
“鐘離介!這丫頭說的都是謊話!你看不出來嗎?我被設計了!我中套了!”邊想甩開兩邊抓住他雙手的人。
“鬧夠了嗎?皇弟都心虛的把自己的丫鬟給當場殺了,還敢說自己是中了圈套?恐怕是怕東窗事發才趕緊殺人滅口的吧?”
這聲音……
是太子?他竟然也來了?
真是,他差點就忘了鐘離介除了是禁衛軍首領,也同時是太子的舅舅鄭國公的人……
這次,他是栽定了吧?若有父皇知情,或許還可饒他性命,可如今連太子那派都知曉了,父皇就算要私下保他也保不住了。
樂正軒無力的低語,“讓我見父皇。”
太子嘆氣的直搖頭,“有話到時直接跟刑部大人說吧,本太子也會為你在父皇面前求情的,你也真是的,我們兄弟鬥歸鬥,怎麼可以用國家軍事機密跟敵國來換取你的帝位之路呢?”
話落,太子閃人去了。
鐘離介帶著人把晉王送進了刑部。
今晚的皇宮燈火通明,幾家歡樂幾家愁,一直到天亮才滅去……
黑衣人抱著宋暖暖疾步飛離,片刻也不曾歇息。
她的血一直在滴,身體冷得像冰,臉上的血色也不斷的在流失。
“墨大將軍……”
黑衣人一愣,低眸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能認出他來。
“對不起……”宋暖暖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是我的錯……對不起……”
“別說話,留點力氣。”
“不……我要說……”再不說,也許根本沒機會再說了。宋暖暖此刻早已虛弱得看不清他的臉,她覺得身子很沉很沉,頭很重很重,“我很高興看到你,真的……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你。”
“別胡說!”墨東將她抱得更緊,緊到自己全身都在發疼,“你會沒事的,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句“有我在”,真的是她聽過最溫暖的一句話了。
宋暖暖扯扯嘴角想對他笑,可是笑不出來,“我偷了你的東西……東西在希來客棧的西廂房裡……你一定要去拿回來……”
“我會的,你不必擔心。”
“還有……我抄給晉王的那一本……是東拼西湊的……不全是真的……”說看,宋暖暖又吐了一口血。
“別說了!那不重要!”因為連他給她的那本都是假的!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墨東此刻是一千一萬個後悔,千不該萬不該,想看她最終究竟會不會背叛他,更想親眼見她受到教訓,讓她看清晉王此人的居心,便能更加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可如今呢?她為不想背叛他,做了一堆的蠢事,他又幹了什麼?讓她這樣奄奄一息的躺在他坯中?連她的命都該死的可能保不住了。
“我不想連累你……”疼痛讓她哭了出來,她覺得身體都快散了,心卻很疼很疼,“對不起……你不要怪我……”
“我不會怪你!只要你好好給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