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有很多藥,比你摸黑在這山裡找還要快上許多。”說著,墨東揚最喚了一聲,“李承。”
“是。”
“弄一塊幹淨一點的布給姑娘包紮。”
李承也不去從哪變出一塊布,馬上遞給宋暖暖。
宋暖暖默然不語地接過,既然他堅持,她只好立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起傷口,就怕手重了要弄疼他似的,邊包紮,淚珠子還不經意的滾下來,剛好滴在他的手背上。她是嚇哭了吧?被他嚇的?還是因擔憂他的傷勢?
不管如何,她咬後掉淚都是因為他……
墨東胸口的冷意融化了,興起一抹暖,柔得像飛羽輕悄地落在心口上。
他突然起身,“回府吧。”
聞言,李承趕忙要扶墨東上馬車,墨東卻轉過身來看向還愣在原地的宋暖暖,“還愣在那裡什麼?你今晚想住在這裡?”
“當然不是。”
“那還不上馬車?”
宋暖暖愣愣地往前走了幾步,直到墨東受不了她的慢慢吞吞而伸出手來拉她一把,輕輕從她的腰間一託便將她送進馬車裡。
“把人給我安全的送回王府。”墨東交代李承。
“主子……”李承滿臉的不情願。
墨東冷凝著眼打斷他,“回來後,你給我好好交代這幾日,在這女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主子李承應著,上車駕馬。
此刻簾子卻被掀了開來,宋暖暖看著沒打算上馬車的墨東,掛記著他上的傷,卻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墨東看著她,淡道,“我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坐馬車回大將軍府,事實上,這個時候我應該在府內,而不是這裡。”
她嗯了一聲表示瞭解,卻沒放下簾子。
“回去就說夜深了,你在城裡叫不到馬車,邊走邊找車,才拖到這時辰回府。”
她又嗯了一聲,“晉王府的馬車和丫鬟呢?”
經過方才的生死間,如今她還能如此淡定,腦袋條理分明,墨東真的有點意外。
不過,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打從他夜闖她的林中小屋,她對他不甚畏懼還替他療傷治病的種種行徑,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想著,墨東很有耐性的又對她多提點了幾句,“晉王府的馬車被其它的馬給驚擾而四處亂竄,我的人在必要時會控制好它,王府那個丫鬟頂多被轉得頭暈,不會有事,回府的時間也頂多比你早一點或更晚。”
宋暖暖點點頭。
果真安排得天衣無縫呵。
可,若她真被他給殺死了,隨便黃土一埋,又有誰能找得著她?
殺她留她,根本就在他的一念之間而已。
“記住,我隨時可以取你性命。”男人冷冷地嗓音再次響起。
嘖,看吧,這男人不嚇嚇她,今天晚上應該會很難睡吧?
那就讓他嚇好了。
若他真想殺她,剛剛又何必代她受那一劍?傷筋動骨,若那劍是砍在她身上,她恐怕必死無疑了。
“民女謹記在心,墨大將軍不必擔憂。”
“甚好。”
她又看了他一眼,“你的傷……”
“無礙。”墨東揚手一揮,把她抬起的簾子給放下,不再讓那雙溫柔又擔憂的眸子在他眼前晃悠。
李承駕地一聲,馬車如來時那般馳而回,捲起滿天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