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臉色瞬間陰沉,卻聽遠處傳來馬蹄聲。
一名探馬疾馳而來,在東方勇馬前滾鞍落地:
“大人!袁紹軍已合圍濮陽,陳軍師請您速回!”
就在同一時刻,黎陽渡口呈現出一幅戰船密佈的壯觀景象。一艘艘戰船排列得密密麻麻,如同一大片黑色的魚鱗,遮蔽了江面。
袁紹昂首站在旗艦之上,臉上洋溢著志得意滿的神情,彷彿勝利已然在握。
“主公,三十萬大軍已順利渡過黃河,前鋒顏良所部距離濮陽僅有百里之遙。”
田豐手持羽扇,將扇子輕輕指向濮陽方向,接著說道,“不過,據探馬回報,濮陽城頭新近增添了兩百架床弩。”
袁紹聽聞,臉色瞬間一沉,憤怒地將手中的鎏金酒樽重重砸在甲板上,酒水飛濺。
他大聲怒吼道:
“東方勇不過是個出身寒門的無名豎子罷了,孤親率三十萬大軍,定能踏平濮陽,而後再順勢滅掉曹操!傳令下去,一旦攻破濮陽,准許軍士劫掠十日不封刀!”
沮授聽聞,急忙上前勸阻:
“主公,倘若如此行事,百姓定會對我軍心生憎恨。”
“百姓?”
袁紹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等孤拿下兗州,百姓自然會感激孤這‘弔民伐罪’之舉。”
田豐與沮授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此時,南岸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快馬加鞭趕到,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報道:
“報!濮陽城頭掛出了‘陳’字旗,東方勇並不在城中!”
袁紹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縱聲大笑,聲如洪鐘,響徹江面:
“天助我也!傳我命令,全軍加速前進!”
說罷,他轉頭看向田豐,得意地說道,“你不是總唸叨著東方勇難以對付嗎?如今他不在城中,且看陳宮如何抵擋我這三十萬大軍!”
田豐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終只是緊緊地握緊了手中的羽扇。他心裡清楚,袁紹這一次,是將冀州的全部家底都押上了這場豪賭。
袁軍氣勢洶洶,剛剛完成對濮陽的合圍,孰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
只見遠處,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水如脫韁野馬般奔騰而來,瞬間淹沒了大片區域。
站在城頭的陳宮,神色鎮定,高聲喊道:
“袁紹,你莫要以為我僅憑這五萬大軍,便會懼怕你!”
袁紹站在一處堤壩上,眼睜睜看著那如猛獸般的洪水肆虐過後漸漸退去,臉色陰沉得比天邊堆積的烏雲還要可怖。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個陳宮,竟敢決開用於屯田的堤壩,用水攻來算計我軍!”
田豐手持羽扇,指向那片泥濘不堪的左翼陣地,只見那裡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被洪水衝散計程車兵,一片狼藉。他憂心忡忡地對袁紹說道:
“主公,左翼部隊損失慘重,已有三萬餘人傷亡,顏良將軍請求暫時延緩進攻。”
“暫緩?”
袁紹怒目圓睜,猛地起身,揚鞭狠狠抽在戰馬上,大聲吼道:
“傳我命令,等水一退,立刻全線進攻!用人命,也要打下濮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