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勇不禁冷笑一聲:
“這分明是驅狼吞虎之計,卻反被虎食,真是愚蠢至極…”
門客又道:
“不過,從幽州傳來訊息,最近公孫瓚與袁紹之間書信往來極為頻繁…”
一旁的呂不敗介面道:
“公孫瓚對韓馥的地盤向來也有覬覦之心,恐怕二人不久便會翻臉。”
東方勇略作思忖,果斷下令:
“洛陽如今已成一片廢墟,將原先撤出洛陽的人手調往冀州,密切關注局勢。”
初平二年冬,凜冽的北風呼嘯而過,界橋畔的衰草被吹得伏倒在地,顯露出凍裂的河床。袁紹軍與公孫瓚軍在這片戰場上嚴陣對峙,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遠處,華雄將那柄熟銅刀斜倚在山裡瞭望臺的木柱上,正手持畫筆,在紙上描繪著將軍陣法,口中不禁感慨:
“勇弟發明的這望遠鏡,可真是個稀罕物件。”
陳宮手持羽扇,輕輕劃過地形沙盤,扇骨落在“白馬義從”的標記處,說道:
“公孫瓚的三萬步兵居於中軍,兩翼各部署五千騎兵,其左軍便是精銳‘白馬義從’。河北之地的人馬精壯無比,絲毫不遜色於西涼,日後,必定會成為主上的勁敵。”
華雄緊盯著遠處揚起的漫天塵霧,風沙迷眼,讓他的瞳孔微微眯起,回憶道:
“當年在汜水關,我便見識過公孫瓚的白馬之彪悍。如今瞧著麴義那區區八百步兵,怎麼看都像是去送死的。”
巳時三刻,公孫瓚一聲令下,騎兵如潮水般發起衝鋒。卻見陳宮突然輕輕一笑,自信說道:
“華將軍且看好了,麴義的弩兵可不是用來遠端射殺的。”
只見麴義麾下的八百步兵,伏地不動,猶如潛伏的猛虎。待公孫瓚的騎兵逼近至三十步之距,剎那間,千張弩機齊聲轟鳴。然而,射出的箭矢並非直指騎兵,而是專門射向馬腿。前排的戰馬紛紛中彈倒地,在冰面上迅速堆積成血肉模糊的路障。步兵們趁此時機,如猛虎躍起,手持長戟,專刺落馬騎兵的咽喉,攻勢凌厲,如切瓜砍菜般向前推進。
華雄見狀,忍不住讚歎:
“好一個‘強弩斷馬腿,長戟護咽喉’!這等戰術,比我當年在西涼見過的羌人車陣還要狠辣。”
陳宮的羽扇停在沙盤地形圖上“袁紹中軍”的標記處,神色凝重地說道:
“袁紹將麴義這支部隊藏於盾陣之後,故意讓公孫瓚覺得其兵力薄弱,不堪一擊。袁公此人,謀略深沉,將來必成大患。”
戌時,界橋之戰終於落下帷幕。華雄望著公孫瓚敗退的方向,與陳宮一同走下山去。忽然,華雄從靴筒中取出一張羊皮紙,上面繪製著“白馬義從”的騎兵陣型。
華雄一臉疑惑地問道:
“陳先生,我有一事實在不解。公孫瓚的騎兵為何不用馬鐙呢?我在汜水關時,東方將軍可是給咱們的私軍騎兵全部配備了鐵馬鐙。”
陳宮聞言,微微一笑,調侃道:
“若人人都如主公這般聰慧過人,那你我日後在軍陣之上,恐怕要吃盡苦頭咯。”
華雄哈哈一笑,堅定地說道:
“我只知道,跟著主公,可比跟著董卓那喜怒無常的老賊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