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素音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問到:“那麼這兩個人的樣貌你應當都見過,王爺和他,長得相像麼?”
“當然不像,王爺的本來面目要俊美得多。”可是那天她生病醒來,臨別前她摸過“秦煜”的臉,給她的感覺分明和趙明恆的容貌能對應上,她以為他們兩個人長相相似,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趙明恆特意換回了自己的肉身。
對了,那時候他找藉口出去了一趟。
她能想象出趙明恒大費周章一番折騰的樣子,他不願意她在記憶裡留存的是秦煜的影子。
溫素音想明白了始末,不由有些悵然,若那時候他能開誠布公地和自己談一談……
溫素音回到小院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既然已經知道了“秦煜”身份的蹊蹺之處,自然也明白了這小院還有那些錢財都是趙明恆安排的,她不能平白無故繼續佔便宜,還是早日搬走為妙。
她只收拾了自己的幾身衣服還有一些散碎銀子打包,只要能維持住這小半年生活就可以,她相信憑借自己現在的名氣和琴館,維持自己的生活不是問題,至於皇帝給的賞賜,她也留下來了,當做買她這把琴的銀錢,她太喜歡這把琴了,決定厚著臉皮來個強買強賣。
她做這些的時候沒有刻意避著青苗,因為知道瞞不過。
青苗在一旁看著左右為難,怎麼也插不上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終於盼到了趙明恆親自趕過來。
花園談話不歡而散,溫素音走得決絕,趙明恆緩了一陣才終於從這打擊中恢複了一些,他給傷口上藥,又換了身幹淨衣裳,追到了小院這裡。
現在最令他害怕的是溫素音的那個誤會,他很無措,自己所作所為落在溫素音眼中,可以指向如此叫人寒心的權衡算計。
劉媽媽已經被溫素音結了工錢送走了,小院只剩下她和青苗兩個人。
青苗眼神時不時地往小院門口飄去。
溫素音走到門邊,語調清冽而堅定,“殿下請回,我不會見你,也不想見你,看在過去那些情分上,還請給我們兩個人都留些體面。”
敲門聲停了下來。
溫素音抿抿唇,向屋內走去,路過站在院子裡的青苗的時候,她放話,“不準開門,不然現在就跟你主子一起走,我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
說這話的時候她特意提高了音量,想必外頭的人肯定能聽見。
腳步聲漸遠,門外的人離開了。
溫素音在屋內側耳聽了一陣,繼續收拾東西。
然後她看到牆角堆的那個箱子,裡面都是“秦煜”的“遺物”,她當時太過傷心,怕觸景傷情,把這些全都收了起來,卻也不捨得扔,堆在角落裡裝作看不見。
現在回過頭看,真是越想越……
她在這頭傷心欲絕,指不定趙明恆正在看她笑話。
溫素音用力踢了箱子一腳,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臥房裡收拾得差不多了,溫素音準備去隔壁琴室看看,一出門,卻直直對上一個高大的身形。
“是青苗放你進來的?”溫素音語氣不善,“你們果真都是一丘之貉,雍王殿下還是將你這忠心耿耿的探子趕緊領走吧,有這樣的閑心,往北狄多打探打探訊息,總比在我這裡白費力氣好。”
她預設青苗跟著,是不想她回趙明恆那裡受罰,她跟趙明恆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牽連其他人,但她也不願意被青苗當做討好主子的道具。
趙明恆主動解圍,“不是她,以後她只聽你一個人的的。”
他猶豫一下,還是決定主動坦白,“小院和王府之間有條地道。”
“地道?”溫素音諷刺道,“這可真是周全,是雍王殿下為金屋藏嬌特意準備的麼?”
“只是多留一個保命用的手段而已,你明明知道這裡只有你。”趙明恆耐心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