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恆冷眼看著秦煜一番磕頭求饒，也不說話，過了大許久，才冷冷開口:“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你的同黨是誰？”
說著，他撥了撥旁邊的炭盆，從裡面拿起已經被燒得通紅的烙鐵。
秦煜快要絕望了，喊得越來越大聲，幾乎語無倫次，“王爺明查，真的與小人無關啊！更沒有什麼同黨！求王爺饒小人一命吧！王爺饒命！饒命！”
趙明恆不為所動，手中的烙鐵一點點靠近秦煜的臉，那熱氣已經燒灼到了他的臉上。
“你當真不交代？”
趙明恆的手很穩，秦煜眼神發直，身子不住顫抖，嘴裡不住呢喃，“饒命，饒命……”
然後，趙明恆看見他身子一軟暈了過去，褲子上一團濕意漸漸擴大。
趙明恆無語，這身子他也用了一段時間，看到這幅樣子還真是……膈應。
他把烙鐵丟回炭盆，“找人給他清理一下，帶到我書房去。”
秦煜再次出現在趙明恆面前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這一次他相比之前更加老實小心，連眼神都不敢向上，像個鵪鶉似的。
“本王問你什麼，你答什麼，若有半點虛假，本王會讓你後悔活著。”趙明恆審視著底下跪著的人，“事情怎麼發生的，至少可有什麼徵兆或者特殊之處。”秦煜乖順無比，“回王爺，小人委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記得那天小人成婚，婚宴上有人灌酒，小人迷迷糊糊被灌倒了，再醒過來，就是在王府了。”
“小人發現身體不是自己的，心中惶恐不已，後來得知竟然是王爺的貴體，更是擔憂又害怕，一直規規矩矩，本本分分，不敢有任何出格之舉，請王爺明察啊。”
說著說著秦煜自己也有點委屈，他是真的沒幹什麼壞事，頂多吃了點好的，連美人的小手都沒碰到。
趙明恆輕笑一聲，並不被他的花言巧語所打動，“衛淩，你來說說看，他規規矩矩，本本分分嗎？”
衛淩上前一步，恭敬地說:“回殿下，此人曾下令給暗衛，要求秘密誅殺秦煜。”
趙明恆的面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哦，你想殺本王呀。”
秦煜這下是徹底癱倒了。他沒想到自己前幾天下的那道命令竟然這麼快就到了衛淩耳中，恐怕他們早就識破自己了。
秦煜的腦海一片空白，他的語句已經沒有辦法成調了，“王爺，這，這，我可以解釋，我那時候……”
當然啦，他什麼也解釋不出來，最後化作無力的一句，“求王爺饒命。”
趙明恆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秦煜確實如他所說什麼也不知道，同自己一樣，莫名捲入了這場奇怪的變化。
趙明恆揮下手，吩咐說:“把人帶下去。”
秦煜以為自己馬上就被處死了，被拖走的時候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被侍衛用一塊布用力堵住了嘴。
衛淩上前一步低聲問趙明恆:“殿下，這人該如何處置？”
趙明恆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他此刻頭疼萬分，眼下的情況似乎無論怎麼處理都有些棘手，正因為不可知，所以令人感到敬畏，這玄妙背後是否藏著更深的危機？
“我再想想，盡快查清楚秦煜所有底細，另外給玄真觀的張真人下拜帖，請他來一趟。”
玄真觀是皇家供養的道觀，主持張真人曾經被趙明恆的祖父拜為國師，似乎有那麼幾分真本事。
若要尋一個懂得五行陣法陰陽符咒等諸多玄之又玄的法門的行家，此道中人趙明恆唯一信得過的也就這個張真人了。
“客棧那邊……”提起這一茬，趙明恆的語氣比剛才又猶豫了一些，“派人回去和素素說一聲，就說秦煜在樓下遇見了雍王王府的管事，對方答應幫忙說和，他抓緊機會跟人家來雍王府了，今天晚上可能也回不去，讓她不要擔心，安心在客棧待著。”
素素……聽著這稱呼，衛淩心情十分微妙，當然，面上一絲也不敢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