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裡一片死寂,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禦前侍衛們已經將別院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名侍衛上前高聲叫門:“陛下駕到,前來探望雍王殿下,還不速速開門迎駕!”
聽著不遠處的動靜,衛淩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門房受了他們的指示,正支支吾吾在那裡拖延交涉,又是說王爺在休息,又是說他不認識外頭的人不敢開門。
然而,外頭的人顯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他們大聲催促,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黃品和衛淩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再不能拖延下去了,不然立刻就能治一個大不敬之罪。
黃品說:“你去迎駕,我去那個冒牌貨那裡,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衛淩指揮底下人開啟大門,親自出門跪在中間的馬車前,“臣衛淩拜見陛下。”
“雍王呢?”皇帝的聲音有些嚴厲,“為何不見人?”
“回稟陛下,殿下他最近身體不適,所以才來養病,大夫說了得少見風,盡量待在屋內,所以沒辦法出來迎接,還請陛下恕罪。”
“皇弟竟病得如此重?”
衛淩硬著頭皮說:“是。”
皇帝走下馬車,一抬輕巧的步攆立刻被送了過來,皇帝坐上步攆,鑲著碧玉的靴子從衛淩眼前飄過,“朕親自去探望一下皇弟。”
衛淩以頭觸地,心中想,希望那冒牌貨腦袋能靈光一點。
皇帝到的時候只看見正房大門緊閉,黃品一個人守在門外。
黃品向他行禮,高聲道:“奴婢參見陛下——”
“皇弟呢?”
黃品為難地看了眼屋子內,“王爺心情不好,人也難受,這幾日總把自己鎖屋子裡頭,奴婢們怎麼勸都不願意出來。”
其實剛才秦煜一聽皇帝已經到門口了,就立刻六神無主,唯一採取的措施就是躲屋子裡把門反鎖,不過這做法倒也正中黃品下懷,總比直接在皇帝面前出洋相來得好。
“去通傳。”皇帝命令道。
黃品湊到門外,“殿下,陛下已經到了,您快出來迎接聖駕吧。”
果不其然,屋子裡半點動靜都沒有,黃品又假惺惺勸了幾句。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皇帝心存顧忌,不願意徹底撕破臉,放棄強闖,打道回宮。
但皇帝顯然有備而來,對身邊人揮了下手,立刻就有人跑到門口,取代了黃品的位置,“王爺,皇上親自前來探望,王爺為何不出來?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您若不舒服,太醫也是在的,你還是趕緊開門吧,別讓我們為難,陛下關心您的安危不辭辛勞,您不出來,對不住陛下的拳拳厚愛啊。”
黃品心如死灰,這一關難過啊。
黃品看了眼不遠處的衛淩,兩人的眼神都寫著焦灼。
皇帝又使了個眼色,他對身邊人說:“雍王遲遲不出,可能是暈過去了,把門撞開,進去瞧瞧。”
“陛下——”衛淩忍不住上前一步。
皇帝威嚴地掃過來一眼,如有千鈞,“朕怎麼聽人說皇弟是得了瘋症,莫不是你們這兩個刁奴害的?”
“奴婢萬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