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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章 她的恨
雲音大比是樂壇最大的盛事, 由皇家主持,各方音律大家同臺競技,五年一次, 持續三個月, 在各項大小比賽中最重要也是最受人追捧的是琴賽。
從古開始, 士必操琴, 琴是佔據著正統的“正音”之器,地位超凡, 而到了本朝,雲鶴先生橫空出世, 他親自操刀, 制新譜改指法,修琴身添新弦,使得音色更加飽滿圓潤,高音清脆,低音渾厚,卻又不失琴本身錚錚之色。
在賢皇後主辦的第一次雲音大典上,雲鶴先生與他的雲氏琴俘獲了一大群痴迷信徒,從此琴便特指雲鶴先生改良過的雲氏琴,大雍的雲氏琴也透過參加雲音大典的使臣向四方小國擴散。
也是從這次雲音大會開始,琴賽始終是最重要最受關注的一場盛事,獲勝者不僅能收到厚重賞賜,還會備受追捧, 甚至能得到皇帝賜下的“國手”之號, 被人尊稱一聲大家。
對於,這簡直是相當於讀書人連中三元一般的榮耀。
現在溫素音說她想要贏下雲音大比……趙明恆不知該鼓勵她的雄心壯志,還是應當及時澆她一盆冷水好讓她及時醒悟迷途知返, 避免越陷越深,到最後受到太大打擊反倒傷了自己。
“雲音大比高手雲集,並不容易。”趙明恆說,“況且五年一次,應當還有一年就要開始了吧?”
“是,我知道。”
好吧,這是鐵了心真的想去。
趙明恆心中盤算,終場角逐的時候王公貴族們都會受邀觀賞,他如果參加肯定是能坐到主席的,不管她是不是彈得最好的,他這一票可以給她。
但是前頭還有一輪輪的關卡,也並不是他能一手掌控的,畢竟他從前經營勢力也沒想著往音律這一塊去,甚至因為他曾經大力要求朝廷削減太樂署和各地樂坊的撥款,覺得浪費人力物力,因而得罪了一大票人,若他們知道自己對溫素音的關照,恐怕巴不得趕緊讓她淘汰以示報複。
趙明恆這是開始認真思考“溫素音要參加雲音大比”這件事了,正想著,他覺出了蹊蹺。
趙明恆問:“可是你要參加雲音大比與開琴館有什麼關系?朝廷規定必須得開琴館才能參加麼?”
他覺得朝廷應當不至於出這樣的規定,太不合情理,但他畢竟對這一塊沒怎麼研究所以不敢把話講死。
“朝廷沒有規定,各地樂坊和登記在冊的琴館以及三品以上大員都可以舉薦,一般想參賽的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一家琴館,由琴館來推薦,只要琴技過關,小琴館都是願意的,只是我不行。”
溫素音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希聲琴館是京城一帶最大底蘊最深厚的琴館,現任館主名叫陶崇禮,我與他有仇,死仇。”
趙明恆一直隱約有感覺,溫素音在她身後藏了很多事,現在親耳聽到她冰冷說出“死仇”二字,他心底若有所悟,這或許便是她之前獨自藏起來沒有展露於人前的往事。
陶崇禮的名字也是鼎鼎有名,過去二十年連續三屆雲音大比,他都是頭名,是皇宮和王公貴族們的常客。
“有他在,沒有人願意舉薦我的,除非能找到一個三品以上大員,可是我去哪裡認識這樣的大人物?”溫素音自嘲說,“我若認識,父親當年也不會死了。”
“他與你父親之死有關?”趙明恆問。
溫素音的頭輕輕點了一下,當年的一幕幕又從她眼前掠過,時隔多年,依舊令人有錐心之痛。
“陶崇禮是我父親曾經的師父,就是他把我父親從醴泉縣帶了出來,我父親從小跟他學琴,是他的關門弟子,我父親尊敬他崇拜他,視他為父,但是也是他親手毀滅了我父親所有的希望。”
“他有一個小兒子,名叫陶鳴鳳,年紀與我父親一般大,他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他記恨我父親,因為他在琴上天資不如我父親,我父親顧念他師父,從不與他相爭,時時忍讓,甚至有意藏拙,就是為了不搶他的風頭讓他師父為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