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解釋一下,我跟他的確是夫妻,死去的吳家少爺想私下佔了我,所以才……”
“我明白,我明白,我知道你和趙郎君不是壞人。”宋阿花連忙說,“你在擔心昨天那個郎中?”
溫素音點點頭,“你確認那個郎中沒有看到我麼?”
宋阿花說:“我敢肯定。”
溫素音沉思,她再一次仔細回憶著昨日總總細節,那是她心中焦慮沒有多想,今日再回顧,的確叫她發現了一絲細微的線索。
“昨天你在我這裡拿了銀子回去之後,到診治結束你送走郎中後來廚房找我,這之間,你可有來過廚房?”
宋阿花搖頭。
“那小杏兒和你娘呢,她們在哪裡?”溫素音追問。
“我把小杏兒放在我娘房裡,讓我娘看著她,不要放她出來搗亂。”
隨著不斷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溫素音的腦海中,那一瞬間的記憶也越發清晰起來,她喃喃道:“不對,我聽到了門微微開啟一道縫隙的聲音,不是風,風會有由重到輕的變化,那道聲音戛然而止,是有人的力氣在控制門。”
細節浮現得越來越多,“還有氣味,我聞到了很淡很淡的味道,是藥味,那人身上有藥味。”
聽到藥味,宋阿花突然領悟出了答案,“我知道了,是那個小藥童,丘郎中帶了一個小藥童,中途打發他出去過兩次,他一個小孩,我沒在意……”她面色也越發不好看,原本便填滿了迷茫的破碎眼神更添一層惶恐和自責。
之前那些不好的預感得到了驗證,溫素音不得不承認,不好的情況或許出現了,他們被人認出來了。
“我們得立刻離開。”溫素音簡短而急促地說,“阿花姑娘,這段時間多謝你。”
宋阿花抓住她的手臂,“對不住,我……”
溫素音錯愕,而後一笑,“阿花姑娘,這與你無關,你不需要自責,我們總是要離開的。”
宋阿花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站了許久,她盯著院子裡的樹出神,低聲呢喃:“總是要離開的,離開……”
溫素音一回去便立刻將自己的猜測和分析告訴了趙明恆,趙明恆的面色也嚴肅了起來,“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們現在就離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若能遲兩天就好了,你的傷還沒長好。”
“沒有關系,之前是遇到意外撕裂了所以才會惡化,現在我能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好了,畢竟是四十兩的藥,這點效用都沒有,郎中也不必在意州城待下去了。”
“好。”
他們不能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溫素音看不見,趙明恆主動幹起了收拾包裹的差事,“我來理東西。”
他把褥巾抽出來當包袱皮,所有要拿的東西一股腦放裡面一堆就行,反正他們東西少得可憐,都是這段時間宋阿花給的或是臨時買的,全部包起來也就扁扁的一小塊。
趙明恆看著自己這幾日的作品,“可惜這些馬了,不能帶走它們。”
他從窗臺上撿起最開始編的那兩只蟋蟀,悄悄塞進包裹,這是第一次做的東西,格外有意義一些。
正準備走,還沒走到院門,他們便聽到了小院門口淩亂的腳步聲。
“開門!官府搜查!”